骨大爷眼睛里焕发出光彩,用自豪的语气说道:“他是说他曾用过,成功了。”
曾文伟闻言,象弹弓上绷紧了的橡皮一样跳弹起来,蹦到骨大爷床前,说道:“骨大爷,那子豪的腿也是可以治好的。”他又紧紧地抓住骨大爷的手,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骨大爷的嘴唇,渴望从那嘴里传出福音。
骨大爷还是一副平和模样,缓缓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曾文伟听到这八个字,垂头丧气起来,跺着脚,慨然叹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不说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老天要这样折磨我的孩子?”
其言怆恻,听闻之人无不动容,生出恻隐之心。
曾文伟没有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他深深地鞠躬恳求:“大爷,你在这里生活,熟知风土人情,请您想想办法,我要再去山上采药。”说着,又不由自主地对着骨大爷跪了下去。
骨大爷伸手拦道:“曾先生,你是有身份的人,这么下跪折煞我老废物了。”
梁实和郭紫苏赶紧上前,一人一边将曾文伟扯了起来。曾文伟叹道:“大爷,跟孩子的健康相比,我的尊严一文不值。”
骨大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现在也是有毒在身,行动不便,采药一事,以后再说。”
曾文伟烦闷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长吁短叹。
梁实略作思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曾先生,你别着急。我们稍作准备,明天一早我跟你上山。”
曾文伟吃惊地抬起头来,注视着梁实,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梁实又朝他点点头,咧嘴轻轻一笑。
骨大爷伸手抓了梁实的胳膊,夸道:“好小子,大爷没看错你。”
梁实转头看了郭紫苏一眼,只见她顾盼有神的大眼睛里满溢着欣赏和佩服,甜甜地笑着,朝他飞快地竖了一下大拇指。
几个人便开始商议如何越过毒虫的封锁线前往悬崖采药。
骨大爷说,蝎子和蜈蚣都喜欢阴暗潮湿。大多栖息在杂草丛生的地方,还有崖壁的缝隙的松土里,它们一般白天在窝内栖息,夜间出来活动。凌晨前陆续回窝休息,天亮以后就难以见到它们了。
曾文伟去时之所以遭到它们的猛攻,估计是刚好在它们出来活动的高峰期给遇上了。所以这次去就争取在白天早点动身。
“可是白天有巨黄蜂,简直就是满天星,见了人就一番猛蛰,真要命。”曾文伟说起,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可怜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完全好呢。
“那应当不是巨黄蜂,是马蜂。”骨大爷纠正道,“马蜂确实凶猛,毒性也很高。你们白天去难以避开它们。不过,马蜂一般是因为感觉到了危险,才会进行攻击。我只能叫你们留心点,看到它们飞过时,赶紧蹲下,不要让它们碰到身体。”
梁实道:“我听喜欢野外活动的朋友说,他们探险时一般穿比较光滑的衣服,据说这个也能有效地减少被马蜂蛰到的机率。”
曾文伟迫不及待地说:“那我现在马上去县城,买两身光滑的探险服回来。”
“我们有雨衣,穿雨衣不一样吗?也很滑。”郭紫苏说道。
“还是谨慎起见,去买探险服回来。我不能让梁实为了我孩子的事受伤。”曾文伟望着大家,诚恳地说道
骨大爷捋着花白胡子,赞同地说道:“曾先生说的有道理,曾先生已经有伤在身,儿子也等着他照顾,我也指望着梁实照顾,你们两个人都不能出任何意外。快去买探险服吧。”
曾文伟就扯了一下梁实的手,催促道:“梁实,我们一起去吧,这城里我不熟,而且衣服最好买时试穿一下,买得合身点。”
梁实不置可否,郭紫苏就催道:“你们快去吧,家里有我呢。”
骨大爷指点着郭紫苏给曾文伟和梁实备好上山的草鞋和竹帽,又给他们在采药袋里放了些解毒粉、绷带,消毒水,蛇药,红花油,还有驱虫药和水等。
天黑不久,两个男人回来了,他们买了全套的探险装备,连瑞士军刀,手杖,涉水鞋,攀岩绳也买好了。还很时髦地配了护目镜。
郭紫苏好奇地拿起梁实的护目镜,看了看,把头发拢了拢,戴在自己脸上。然后就转动着身止问他们:“怎么样?姐们还牛吧?象不象女特工?”
“还女特工,女特混倒是真的。”梁实头也不抬地说道。
郭紫苏笑哈哈地把护目镜取下来,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骨大爷看了哈哈大笑,花白的胡子翘得高高的,羡慕地说道:“真是大开眼界,我老废物以前一点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郭老师,你赶紧把我那些破草鞋破竹帽扔掉吧,老废物下次也要这么穿戴着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