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一个柳不才并没有什么用,反倒引人怀疑,她最大的仇人不过是一个李珩罢了。留着柳不才,柳不才顾忌自己体内的“醉朦胧”会一次次的找她,而她倒也可以借机了解柳家的情况。
从前被人利用,当做一颗棋子,今生却也活成了前生最讨厌的样子。
思及此,惊华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主房内,飞翼向谢怀瑾回禀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只见塌上如玉的男子微微颔首,眸中闪过几分好奇。
“他果真将柳不才带到苏樱家里去了吗?”
“自然没有,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柳不才哄得连侍卫都不曾带,而后又引柳不才去了荒山野岭,如同捉弄人一般,带着柳不才在山里兜圈子,最后累的柳不才直接瘫在了地上。”飞翼说到这儿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柳不才实在太蠢了,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牵着鼻子在山里兜圈子,但是按照柳不才的莽撞性子,应当会对那少年下死手,可最后他们出来的时候,竟然显得有几分唯命是从。
“哦?”谢怀瑾挑了挑眉。
“他们在一处林坳里说了会话,仿佛还动手了,但柳不才本就被磨得没了力气,哪里能与沈晓匹敌,至于说了什么,属下不敢靠的太近,没有听见,只是回去的路上,柳不才对沈晓颇为尊重,卑躬屈膝的模样实在引人发笑。”
“这么说来,沈晓引柳不才出如梦楼是真,却没有将其引去苏樱家里,还将柳不才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谢怀瑾颇有兴致,头一回将飞翼说的话听完了,还在心里梳理了一遍。
“是。”飞翼道。
“依你来看,柳不才明日会不会带人找沈晓的麻烦?”谢怀瑾问道。
“自然会,柳不才仗着西晋侯的名号,在京城里做尽了欺凌弱小的坏事,沈晓如此玩弄他,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飞翼顿了顿,又问,
“若是柳不才为了报复沈晓,危及薛公子该怎么办?属下要不要安排人暗中保护薛公子?”
“不必。”谢怀瑾淡淡的道。
“为何?薛公子…他可不会武功哪。”飞翼提醒道。
“因为柳不才根本不会找沈晓的麻烦,反而会因为畏惧和羞耻恐怕很久一段日子不敢出门了。”谢怀瑾难得的耐心解释。
飞翼却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柳不才仗势欺人不是一两日了,怎么会因此今日这么一次就畏惧惊华?他那样无皮无脸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羞耻?
飞翼还想问点什么,却见谢怀瑾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只好讪讪作罢。
飞翼藏身于暗处,谢怀瑾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灯芯上,好一个沈晓,真是有意思的很哪,猎户……还真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