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过来！”
言若清从嗓子眼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虚弱的他几乎控制不住这个疯狂的女人，而外面的看守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询问起静太妃需不需要进去伺候。
言若冰爬出床底，从靴筒里掏出了一把短匕首，冲着静太妃的方向比划了几下，下不了手，只好冲到门边，搬了个柜子堵住了门。
挣扎之中，装着第二剂重花引的药瓶滚到了地上，静太妃看准时机，抓起它就向言若清嘴里灌去。
言若清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要压住她挣扎的身体，眼看那药已经到了嘴边，绝望之时言若冰加入了战局，擒住了静太妃的两只手，他趁机夺过重花引，尽数倒进了她的嘴里。
“不……”
言若冰看着深色药液从静太妃的嘴角流出来，一时间有些失神。
言若清从他手中夺过了短匕首，一刀滑向手臂，强迫正在拼命咳嗽的静太妃喝下了自己的血。
“皇兄你……”
屋外的看守听到几人打斗的声音，开始撞门。
言若清将匕首扔在地上，踉踉跄跄地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了虎符递到言若冰手中。
“拿着它快走，去调边军也好，去搬救兵勤王也好，不要管我！只要我们兄弟有一个活着，言家的江山就不能丢！”
言若冰盯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静太妃，被言若清向窗子的方向推去，感觉腿在地上生了根。
言若清的神色黯淡了几分，强势的动作却不停。
“重花引，两剂药同服，神仙难救。若冰，皇兄对不住你。”
言若冰握着虎符，机械地爬出了窗户。
他最后回头望了屋里一眼，只看到静太妃正对着他的背影流泪。
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言若冰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知道。
“孩子，对不住。”
言若冰一边躲避宫内巡察的侍卫，一边尽量步伐平稳，向御膳房走去，那里停着他运菜的马车。
突然，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养成的直觉再次在心中闪现，一侧头，一支箭便擦着侧脸飞了过去，留下一道擦伤。
他躲闪着，回头去看那一箭射来的方向，正巧与那人四目相对。
百里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