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走近后,雪瑶撇着嘴,露出嫌恶的表情,
“三妹妹,听说你母亲是京城明珠,当年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太爷爷千方百计才为三叔求娶。世人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怎么在你身上,我半点也看不到‘美貌’这两个字呢?”
俞清瑶还没露出怒容,婷瑶先用帕子捂着嘴,嘴角勾了勾。心中暗想,哪用自己挑拨呢,雪瑶说话根本不经过考虑,脱口而出的话跟针一样,直往人心头刺啊!
什么叫“看不到美貌”,不是骂人长得丑吗?
当着丫头的面,这般羞辱同族姐妹,玛瑙实在忍不住,出声道,“二姑娘,我们姑娘才病愈,气色难免不佳……”
“得了吧,这是气色的问题吗?你们长了眼睛,看不到我跟婷瑶吗?我们两个才生了俞家女孩应有的容貌吧!”
说罢,她得意的扯着裙角转了一圈,又把婷瑶推出来。三姐妹并肩而立,还真不是气色问题。娇柔的粉红,衬得主人亭亭玉立、清美可人;冶艳喜庆的大红,将主人装点的别有逼人的媚色;至于蓝白……太素净了,素净到一般的俗人,根本欣赏不了沉郁后的美,一如傍晚的天空。
即便好脾性,当面被指责丑陋,也得被气得半死。俞清瑶捏着拳头,拼命的告诫自己——今天日子不同,宾客盈门,她不能在钱氏的门口闹出事来,丢了脸面。
雪瑶踩了堂妹几脚,心中越发得意。出身高有什么,粗陋的容颜,能嫁到好人家才怪呢!也不理会,扬头当先进了无畏居,给祖母钱氏磕头去了。
玛瑙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跟翡翠小心的搀扶的俞清瑶,生怕她一气之下,昏了过去。
她们错了,无论前世今生,俞清瑶没有那么脆弱,几句口舌能打倒她?早就一条白绫在“情诗”流言漫天飞的时候,了结自己了。原地立了片刻,她很快收拾多余的情绪,脸上无悲无喜,也进了无畏居。
此刻来了几家关系较好的女眷,坐在老太太身旁。嘴里不是夸赞老太太富态,子孙满堂有福气,就是夸雪瑶生得美貌,性情爽利大方。加上一众凑趣的仆妇,时不时说些笑话,气氛热闹又轻快。
俞清瑶既然决定离开家族投奔舅父,那跟俞家交好的是谁,未来俞家落难能不能帮忙,也不关心了。她安静的坐在一旁,像个看戏的旁观者。不过,她肯躲,别人也未必肯放过。
很快,那几家女眷送上见面礼,翡翠玉镯、白玉簪子、赤金项圈,雪瑶统统笑纳了。俞子轩、子祥、子豪、子铭、子皓等几位少爷,进出内宅不方便,早早托人送来笔墨、砚台、书册等礼物,三房、四房的碧瑶、莲瑶等女孩,也在乳母的帮助下,双手捧着荷包、络子等礼物,送给得意飞扬的二姐姐雪瑶。
轮到俞清瑶了,她也拿了两个荷包,绣工一看,便知精致非常。
不想雪瑶捏了捏轻飘飘的荷包,柳眉一竖,“你就送这种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