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行走于光明,夜晚我游荡于黑暗,熟悉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
熟悉这里的五光十色,这里的三教九流。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江湖,每个人都渴望金钱与权力,并一直朝着这个目的努力,当然还少不了形形色色的美女。
就像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一样,有人活在光明中就有人活在黑暗里,光明中的瞧不起黑暗里的,黑暗里的看不惯光明中的。
可说到底,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世上的大多数人其实谁都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之所以在苦海挣扎在泥淖滚打,无非就是为了那几样东西罢了。
而我,是介于光明和黑暗间的人,每天混迹赌场却很少赌钱,很少有人知道我这种人的存在。
我做人低调做事内敛,我不缺钱更不缺女人,只因为我是一个老千……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老千,这离奇的转变,还要从一次离乡开始说起……
有人说,没长大的人比长大了的更难相处。
因为这些人做事从不会考虑后果,底线和原则这两个词汇也只有等他们真正长大才会理解。
前年夏天,我非常不情愿的离开了家乡,来到城里准备找个门派拜师,这不是我爸妈的主意,全都是因为我那个从小就他妈不着调的狗屁二叔!
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人,干了一辈子活也没出去见过世面,倒是我那个狗屁二叔,比我大十来岁,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吊儿郎当,隔三差五还领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从没见他干活或者做买卖,可他就有花不完的钱。
有几次我见镇上的地痞来找他,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一次还见有人恭恭敬敬来接他,但我从没觉得二叔有什么本事,整天嘻嘻哈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从小我爸妈就让我跟狗屁二叔保持距离,他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什么坏事都干过,可我偏偏还就喜欢找他,因为他会教我一些变魔术的小手法,心情好了还会赏给我点零花钱。
虽然我那狗屁二叔不着调,可从小到大给我的零花钱比我爸妈给的都多!
可最近他像是吃错了药,突然跟我爸妈说让我跟他到城里,说这里许多厉害的门派,进去以后学点东西,比在乡下劳劳碌碌一辈子强多了,没成想爸妈一口就答应了!
说起这个事,我是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给邻村小花写的情书还没给我回信,还说要带她打排位上分,她都答应了,这一走不要紧,全黄了!
在路上二叔让我把家里给的钱都拿出来,说帮我保管,可钱一到了他的口袋就变了卦,说什么也不还我。
说让我记住永远都不要相信任何人,还说男人不混怎么能叫男人,不出来见见世面永远别想出头,也没指望我能有啥出息,混几年长点见识就行了。
要不怎么说我那个狗屁二叔不着调,骗了我的钱不说,到了城里把我丢到一个专为各大门派纳新准备的临时补习点就不见人了,临走给我留下三百块钱说是当半个月的生活费,我爸临走可给了三千,这他妈连网费都不够啊!
原本我还想着能省吃俭用挤出点钱去网吧,运气好碰到有偿求带上分的,可一切都被我那狗屁二叔给毁了……
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去补习点报道,补习点分了很多组,接待我的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负责六组,浓妆艳抹的还穿黑长袜,看人都是用那种眼神,让我站上面自我介绍一下。
我说我叫熊三明,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我能从所有人的眼里看到嘲笑,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从乡下来的,像这种江湖各大门派纳新大比前涌现出来的有偿补习点,歧视这种东西在所难免。
城里土生土长的歧视乡下跋山涉水来的,有家学传承的,不好意思,歧视你们所有人。
老妖精让我坐到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地方。
最后一排只有一个人趴着睡觉,单独一个座位很明显是个不好惹的,虽然我不想坐过去但也没办法,心情更特么沉重了!
休息时间,呼啦一下围过来六七个人,看模样都不是什么乖宝宝,在我旁边睡觉的那个家伙也醒了,长的黑不溜就的留了个板寸头,脸上有道疤,我吞了吞口水不太敢看他。
“熊哥从哪里来的啊?下午请个客呗?”
“哪个区的,段位多少?把号借给我玩玩。”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就跟强盗一样,我也没敢说我是扭曲树林钻石五的渣,生怕号被人给要走了。
突然一只肥厚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掐了两下,是我旁边的板寸头,我没敢反抗也没敢说话,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些怕他。
“小子,谁特么让你坐这里的?”
“是,是接待让我坐这里……”我低着头说了句,大气也没敢喘,我心说刚来肯定不能得罪他,看他这个模样也不像是个善茬,要是打我怎么办?
话刚说完肚子猛的一疼,我直接被板寸头踹翻在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才要我LOL号的瘦子指着我鼻子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