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嫣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细语地说，“那是当然啦，姐姐的手一直都很暖和的，倒是你的手为什么老是冰凉凉的？上次也没来得及问你，或者给你瞧瞧，你是得了什么怪病吗？要不要姐姐给你治好啊？”
这时候，叶舞突然愣了愣神，眼眸暗淡无光，她摇了摇头，语气幽幽道：“治不好的，娘都没有办法，神医也没用，我知道，从被娘收养的那时候起，我就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苏子嫣皱了皱眉，神情有些无奈，“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一次，你总能告诉姐姐了吧？”
名字？
“名字很重要吗？”叶舞懵懵懂懂的，因为娘从来不让她随意暴露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一向是不爱说的，可是既然姐姐问了，她是不是应该说呢？
于是，叶舞坦诚相待说，“我叫叶舞。”
“什么？！你就是叶舞？”苏子嫣瞳眸一震，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她。
怎么会……
这小丫头就是叶舞？
恍惚之间，苏子嫣缓缓蹲下身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凝视着她，“你就是叶舞？是你给周沐月他们下了毒和种了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她们的？叶舞，你才多大，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杀心呢？在姐姐眼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坏孩子啊。”
这肺腑之言，让叶舞的内心突然一阵撼动，变得柔和许多，只是……叶舞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姐姐，你觉得我是好孩子吗？”
“嗯。”苏子嫣点了点头，很是直率洒脱，“你的眼睛虽然总是躲躲闪闪，但是非常干净，以我的直觉，你根本不是坏人，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你娘？”
沉默良久，叶舞突然低下了头，笑得有些悲凉，“嗯……娘说了，她们是罪有应得，可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娘要这样对她们，起初，我也不愿意下蛊，还刻意踩死了好几只，打算骗过娘的眼睛，可是娘知道以后，发了很大的脾气，从那以后，我便不敢了。”
她又缓缓抬起头来，眼里的寂寥和无情，仿佛并不属于一个孩子。
“姐姐，我如今十六岁了，娘说我是得了怪病，长不大，也不会老，只要受伤，我就会痛不欲生，娘为了让我活着，才去做那么多坏事的，你说……娘是不是坏孩子呢？”
“这……”一时间，苏子嫣也无言以对，她难以想象，叶舞一个小丫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厌世的？
难道都是她那个娘一手经营出来的？
这不是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吗？
“告诉姐姐，你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子嫣惴惴不安的质问着，心跳已经加快。
叶舞歪了一下脑袋，毫不在意地说：“为了除掉玉微霜。”
“玉微霜是谁？”
“国师，在这个皇城里住着的国师。”
“什么？！”苏子嫣再次惊诧不已，唇齿也刹那苍白了，“为什么？要为什么杀一个国师要那么多人陪葬？那些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然而，叶舞没有再继续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