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睁开眼，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
待看到身边的江聘婷时，脸色阴沉下来，“怎么是你？！”
“是我，我来找你了。”江聘婷微微低下头，羞羞怯怯地说，“苏凉哥哥你不知道，我现在还在上班，一听说你出事，马上就赶过来了，待会回去一定会挨领班的骂……”
苏凉薄凉打断，“你可以不做。”
“那怎么行，怎么好意思，”江聘婷半遮半掩，怯生生说，“怎么好意思一直用苏凉哥哥给的钱呢。”
苏凉没听她的，反而坐起身，曲起腿。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侧过脸，望见夭夭时，目光陡然一滞，心口怦然。
他垂下眼睑，遮住了墨黑眼底的异样。
“你怎么还在？”他问，声音磁性微哑，却很好听，带着酒醒后的慵懒魅惑。
夭夭笑了笑，疏离地说：“快走了，你好好休息。”
苏凉皱眉，纤薄的唇无声翕合，“走什么走，老子又没凶你。”
夭夭当然没听到，迅速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
五彩的灯光在她雪纺的白裙上，投下耀眼的光芒。
苏凉心烦意乱，忍不住爆粗：“靠——”
随手想砸酒瓶。
几座上的都砸光了，什么都没剩下。
他抿了唇，从地上抓了一把，用力捏紧。
砰地一声，砸向了夭夭。
“要滚就滚远点，别碍老子的眼！”苏凉狠厉地吼道。
似乎是有意，砸过来的力道看着狠。
夭夭明明停下了，碎玻璃却也未伤到她分毫。
落地的那刻，声音很轻。
可是，空气里还是飘荡了淡淡的血腥气。
很熟悉。
消失已久的饥饿感席卷而来。
意外又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