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内容，只有四个字。 查罗江山。 哈城北斗司，副掌司，就是罗江山。 张谦很是意外道，“咋能是老罗，不应该啊。” “你和他关系很好？”林木问道。 张谦摇摇头，将手机还了回去，“没有多好，但对他的为人倒是很了解。” “老罗本来是69中的老师，他和别人不一样，不收礼，也不会溜须拍马，所以日子过的紧巴巴。” “他媳妇嫌弃他穷，就跟他离婚了，他就一个人带着女儿，而且还收留了一个父母双方的学生。” “反正提起老罗，那就是有名的好人，对学生尽心尽责，邻里邻居他能帮忙的，从来都没二话。” “别人补课都要钱，他给邻居家孩子免费补课。” “反正就没人说他不好的。” 林木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是他媳妇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他内心有点问题？” “这不能够。” 张谦说道，“你想啊，咱们北斗司现在招人审核的确没以前严了，但是觉醒了心理系或者是精神系的，是可以查心理疾病的。” “那咋回事呢？有人用她女儿要挟他？”林木问道。 张谦想了想说道，“那谁知道啊，先找到他再说吧。” 说着话，张谦站起身，便向外走去。 林木也跟了上去，心想好在他没有急着出手，否则就冤枉张谦了。 “对了谦爷，外面那些人认识吗？”林木问道。 张谦愣了一下，连忙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没几秒就接通了，“管儿，你那面没事吧？” “叔，没事儿啊，我正盯着那伙人呢。”对面传来管军的声音。 张谦沉声道，“把他们给我抓了，立刻！” “好！”管军道。 林木见他放下电话，便问道，“谦爷，这又咋了？” “我想明白了。” 张谦说道，“今儿个江北那面出现一伙生面孔，都是觉醒者，还有黄金段位的。” “我最近不是正查失踪案嘛，就让我大侄子去查了，我怕他出事，叫他把好手都带去了。” “然后我这面就出事了，这不就是调虎离山吗？” 林木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咱们先去看看尸体，也许有脸熟的呢。” “走。”张谦点点头。 二人出了小白楼，便向尸体走去。 可是扯掉了口罩和墨镜后，林木和张谦都是一惊。 因为这些尸体的面部，全部是面目全非的。 像是用硫酸洗过脸一样。 林木看向许五熊道，“你干的？” 许五熊委屈道，“人家的毒素只伤内脏，才没这么恶心呢。” “林老师，这些好像都是尸体。”刘超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林木骂道，“你这不是放屁嘛。” “不是，我是说，他们死之前就是尸体。” 刘超扯开了黑衣人尸体的衣领道，“你看这是不是尸斑？” 青色的斑痕，这还真像是尸斑。 许五熊却说道，“杀他们的时候，我确定他们是活人，如果是活尸之类的东西，我的毒素是没用的。” “至少当时我用的毒素，是对不死生物无效的。” 不死生物，这也是觉醒能力之一，但却很罕见。 大概就是如同湘西一脉。 但是这一类觉醒者更直接，瞬间便能让尸体起死回生。 林木点点头，排除了不死生物后，也看不清楚脸，线索就中断了。 张谦却已经开始打电话了，“老于啊，是我，你派人来废车场，我这有尸体你化验一下，然后入库比对身份。” 还是地头蛇稳。 像是张谦这种老江湖的经验的确是非常丰富，应对各种事情都游刃有余。 要林木说啊，就该让张谦做哈城北斗司的掌司或者副掌司。 这家伙看着挺凶的，那张脸放在影视剧里面都不用演就是个反派。 但是他却是个实打实干实事的人。 当然了，关于张谦的黑历史林木也知道。 比如早年间抢地盘的厮杀，他手上也是有过人命的。 后来垄断火车站附近洗头房什么的，房地产项目的暗箱操作，他也是坏事没少干。 但是他却也有底线，毒这东西，他就从来没碰过。 人，总是复杂的。 这面的事情，张谦交给二老肥等人了，然后就带着林木等人去找罗江山了。 现在罗江山是北斗司的副掌司，工资高达两万多，而且张谦说罗江山每个月的灵石都卖了，按理说应该很有钱了。 可是他住的地方，却只是个老旧的小区。 就是那种连物业都没有，甚至连声控灯都没有的破小区。 张谦敲开了罗江山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他见到张谦后很意外，又看了眼胸前戴着北斗司徽章的林木后，似乎猜到了什么，便苦笑一声。 “稍等，我在给学生上课。”罗江山笑着说道。 张谦看了眼林木，在征求意见。 林木点点头，没说什么。 于是，几个人就进去等着了。 这是个很普通的两居室，客厅不大，四个孩子围着茶几坐着，手里面捧着笔记本。 他们都很疑惑的看着林木等人，似乎有些害怕。 罗江山笑着说道，“老张，你们去厨房等吧。” “行。”张谦点点头，便带着林木去厨房了。 刘超却是直奔客厅阳台，而许五熊收在了门口没动。 接着，罗江山就很认真的在讲课。 林木在一边听着，发现他真的很有耐心，语气也很温柔，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这是个好人。 林木很想喝酒，便将朱红色酒葫芦取出来，喝了一口。 “老罗真的是好人。” 张谦低声道，“林木，我和你说，我是真想总部那面情报出错了。” “显然不是。” 林木无奈苦笑道，“从老罗见到我们的态度，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 “唉。”张谦叹息一声。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直到邻居们，都把孩子接了回去，屋内安静了。 罗江山笑着给林木和张谦泡了茶，又让他们坐在沙发上。 他却是坐在了一个小马扎上，笑着说道，“我知道会查到我这里，但是只能查到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