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口气,抱紧臂膀:“真好,这样真好,我也为你们高兴,不幸都已过去,剩下的只有幸福了。”
点亮的河灯映衬得整个府邸柔和多情,光亮折射每个人的脸庞,虽是祭奠不如说是祈愿,祈求他们在天堂,我们在人间都一样的美满团圆。
接着就是易千绝的登基大典,我能想象到他身穿龙袍华冠的神姿,俯瞰天下的尊贵。
我一人留在府中听鼓乐齐天,大概是声响太大,肚子里的小东西不时的翻腾,每每一下我都充满幸福欢喜,轻轻用手安抚,他似乎感到安心。
直到深夜祁芮和玄歌才回府内,彼时我已躺在床榻上,有轻微的敲门声:“非鱼你睡了吗?”
“还没,进来吧!”
她已换上家常服饰,坐到我的塌边。
“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
“还好,有阵子乏的不行,回了府中倒精神不少。”
“易千绝今天好看吗?”
我徜徉在自己的臆想当中,她笑了一下:“比任何时候都威武俊朗,你知道他为自己寝殿赐的名字吗?牌匾都是亲题的。”
我摇摇头等着她说下去。
“非鱼殿,你知道南宫彧看见大殿时的神情有多落寞吗?虽然我知道你始终钟意的都是南宫彧,不过说实话,他的这份心真的不能和易千绝相提并论。”
我也轻笑一下:“如今他贵为一国之君,再不可直呼其名了,让有心人听见便能小题大做。”
“嗯,我知道,对了,我还见到子今和承安了,祭天朝贺之后我见到承安和南宫彧单独相处了一会,就是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承安变了许多,温顺娴静不少,不知道这次回寒晏,南宫彧会不会将她带回去。”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如今少了我在期间想必也能和平共处,就怕太子妃容不得她。”
玄歌叹了口气:“承安就是太看重感情,当初她容不下你,此时又怎会容下别人,坊间传闻南宫彧有多疼爱现任太子妃,我总觉得不像,他看曲夭夭的眼神和你当初完全不一样。”
我并不想听她絮叨这些,便催促着她快些安置,她大概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帮我掖了被子转身出去。
她的一番话让我不眠,脑子里混混浆浆半宿,次日起床窗外飘着零星雪花。
小丫头刚伺候我梳洗完毕,玄歌便急匆匆的进来。
“你们先下去。”
看着她支开下人,一副神色失常的对我说:“这可如何是好?南宫彧今早派人送来拜帖说想见见故人。”
我也不由得一惊,赶紧收拾包裹:“你此时派人送我回紫苏村。”
她拉住我:“怕是来不及了,安排车马也要耗费须时,若迎头撞见就不妙了,我看不如委屈你在房中呆上一日,他一外人也不见得会到处走动。”
这些年的磨练让我鲜少犹如此时般惊慌失措,不管我躲到哪里到最后都无处藏身。
放下包裹颓唐的坐在塌上,心乱的如万千蚂蚁碾压,透过窗格子隐约能看见外面的白茫茫一片,我便一直坐在轩窗多出一块的大理石台上。
玄歌不一会又走了进来:“车撵马上就到府上了,我已经吩咐小丫头将你午饭备好,你看看,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孩子……”
说着从衣柜中掏出一张厚厚的毡子:“那石头得有多凉,若是浸了寒,将来吃苦受罪的是你肚里那块肉。”
我笑笑欠了屁股让她将毡子塞在下面,顿时感觉柔软温暖:“你去前面忙乎吧,我这没事,这两天正好精神不大好,午膳过后我想好好睡一觉。”
“行,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