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更加尴尬了，傻眼望着木瓜。木瓜狡黠地冲她眨了一下眼。
等白霜出了草丛后，木瓜便跑去招呼后面的人了。
白霜走了一段路后，一回头，吓了一跳，这一片地方竟只剩下她和阿甘两个人了，这让她有点忐忑。她故意加快脚步，想甩开阿甘，但又无奈脚疼，只恨不能飞。
阿甘看在眼里，也没逼近，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上到山坡之上，四周一览无余，有种出到人间之外的透彻澄明。白霜再次停下来，自顾自地拍照——她才不要因为某个无关人员而扰乱了欣赏风光的雅致。
阿甘走近，终于开口：“你还在生我气吗？”
“呵，对你这种人，有必要吗？”白霜冷笑，眼睛都没有离开相机取景器。
“我哪种人了？”
“就不要再跟我装了好吗？我都知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们三观不合，不要再往来。”白霜轻飘飘地说道。
“你不觉得你太武断了吗？从来没有一句解释，也不让我解释，判人死刑也该有个说法。”
白霜拿下相机，斜视了他一眼。“不需要，说多了浪费。我已经给了你体面，收着就好，什么都别说，就当我无理取闹好了，反正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不懂，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很搞笑耶，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白霜反问，不等阿甘回答，就往山下走去。
阿甘跟在后面，叫道：“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就这样对我，合适吗？”
白霜猛地一回头，指着他，恶狠狠地说：“别他妈跟我提朋友，你不配！你就好好地跟你那些花花柳柳在一起，别来烦我！”
“我哪里来的花花柳柳了？是谁在造谣？”
白霜并不搭理他，一个劲往前走。
阿甘追着说道：“我不过是有一些朋友。你不是也有朋友吗？你跟林森不也很亲密吗？”
白霜听到这里，十分生气，骂道：“你不要在这里乱喷，你懂什么叫朋友吗？他才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才不像你这样两面派——不，是多面派！你都侮辱了‘朋友’这两个字！走开，别跟着我！”
“别走，说清楚再走，什么什么多面派？”
“凭什么？你谁啊！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什么。真是奇怪了，你有必要在乎我怎么看你吗？”
“有必要，因为是你，所以有必要！”
“丢！你真的是逼我爆粗口。”白霜鼻子一嗤，觉得好笑。“好几年了，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PUA，除了花言巧语，你还会什么？你有真心对过任何人吗？你不觉得虚伪吗？这套玩不腻吗？”
“我怎么就不真心——”阿甘一脸无辜地抵赖，还没说完，就被白霜打断了。
“那是哪一年的情人节来着，你一边给我发爱心、打电话，一边和你所谓的‘前女友’在一起，你们看电影也不去别的电影院，偏要在公司楼下。本来还觉着逻辑不是完全严谨，还想为你找借口开脱。可惜你交往的人并没有从你这获得安全感，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秀什么，她急于在社交平台昭告天下，她‘男朋友’情人节给她发了红包，一个520，一个1314。你猜那个‘男朋友’的头像是谁？”白霜停顿了一下，还是难平愤懑，接着骂道：“你他妈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为什么非要拖着我不清不楚呢，讲清楚不行吗？难不成我还会缠着你？我下贱吗？还有更渣的事，我也不说了。丢！讲这些我都觉得好笑，搞得好像我很在意似的。我跟你讲，这些狗血事早就过去了，我连讨厌你都嫌浪费时间。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是你自己放着体面不要，非要找难堪。本来我们就没关系，你何必在我面前做戏呢？”
阿甘愣在那里，一声不吭。
“没话说了吧？走了，离我远点。”
阿甘在她转身之际，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是，我是渣男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一个渣男，如果不是真心对你，你早就不是处女了。”
白霜一听，炸了，甩开他的手，转身，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眼泪随之而下。
她整个人颤抖着，脸色发紫，额头血管暴起，嘴角抽动，喉咙哽咽，呼吸都带着颤颤巍巍的鼻息，好似随时要再次爆发。那双眼睛，尖锐地像刀子一样，眼泪却一个劲往下淌，经过嘴角，从下巴滴下。那一刻，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阿甘没有躲闪，也不敢直面白霜，只是侧着脸静静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因为我珍惜你，怕失去你，但我那时候已经这样了，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白霜什么也没说，又狠狠抽了他一耳光，转身离去。
木瓜在后面陪着尾队，到了山坡上，远远地看见白霜和木瓜在半山坡，一直留意着。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他看到了白霜扇了阿甘两记耳光，感觉情况不妙，怕白霜遭还手，一时血液沸腾，飞越过一块块乱石，往山腰冲去，一副古惑仔赶去火拼的气势。当他看到白霜安全地离开，而阿甘也没有追上去，才停下来喘气。
阿甘在原地呆呆地立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到白霜的背影，才又开始走。他膝盖本来就酸痛，又刻意想与白霜拉开距离，所以走得很慢。
木瓜哄着尾队加速往前，几下下就赶上了阿甘，于是趁机拖住了他。
“阿甘，你先别走，等我一下。”
阿甘早就感觉到木瓜对他有意见，却没料到他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拦住他。他强作镇定，冷冷地问：“什么事？”
木瓜看了看周围，痞里痞气地冲他笑，说：“没什么，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他顿了一下，走动几步，凑近了问：“都是男人，你堂堂正正回答我，之前，你到底为什么劈腿？小白对你那么好，你脑子有问题吗？”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看来她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啊？她没跟你说是我告诉她的吗？哎哟，那他还挺为我着想的呢！不过，也不怕告诉你，是我检举揭发了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是有气，可以冲我来。还有，为了小白，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她还没在一起，不过我相信快了，这还得谢谢你的劈腿！”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没有劈腿！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她是我女朋友，是她自己把自己当成了我女朋友。”
木瓜惊讶地看着阿甘，像看一个异类。“丢，世界上还真的有你这样的渣男啊！我身为一个男人，都为你感到羞耻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心思单纯，被你撩了，喜欢上了你，你不喜欢她但又不拒绝，就那样想当然地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很骄傲对不对？还他妈冠冕堂皇说她是自己误会！搞笑啊你！”
木瓜说到这里，激动地一把抓住阿甘的衣领，怒视着他，继续逼问：“我还就搞不懂了，既然不喜欢，你他妈为什么还要撩？你看不出来她个傻子是认真的吗？”
阿甘一把挣脱木瓜的手，指着他的脸说：“你别给我乱动手啊，别以为我怕你！”
木瓜看着他那明明很怂却要强装霸气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放心，我还是你领队呢，不会跟你动手的。”
阿甘放下手来，想着快点结束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我没有说我不喜欢她，我当时喜欢她是真的，后来那些事瞒着她也是真的。你也是男人，你老实说，你敢保证这辈子就真的只会喜欢她一个人吗？别给我说那些好听的大道理，你现在喜欢，敢说以后？人都是会变的！”
木瓜又一次被他的奇葩言论震惊了，内心只想冲上去给他狠狠一拳，但是他不能。他挠着头走来走去，忍了又忍，干脆放弃了继续跟他对话，觉得简直是有辱人格，于是挥挥手轰他走：“走走走，快点走，我要收尾了！”
木瓜本来就走得飞快，马上就赶超了阿甘，但是看他膝盖好像有点吃力，只好时不时在隔不远的前方减速，等一等这个落后的家伙。他心里暗笑：“就这体质，以前还好意思和小白一起爬山，废材！”
下午三点半，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终点的公交站，后面大部分队友也陆续抵达。白霜很惊喜自己竟然不是最后一个，而是在中间部队。对白霜来说，这一天过得好漫长，每走一步都有如针扎，但她为了不拖后腿，始终忍着，不休息、不上厕所，一个劲往前冲。现在走完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脱了鞋，撕掉创口贴一看，脚趾已经被挤压得煞白煞白，创口贴和袜子那一角都是血。一路都在赶路，她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这时候反正要等木瓜，便先去了洗手间，顺便清理伤口。
木瓜抵达公路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进洗手间，便坐在路边等她。这时候刚好来了一趟公交车，木瓜跟陈强说：“你带大家先走吧，我留下来等最后两位。”
陈强便安排大部队先上车。
Mark拍了拍木瓜肩膀，趁机继续撮合：“好好照顾伤员啊，还有，维港浪漫，抓住机会哦！”
“哎呀，这哪跟哪啊！”木瓜尴尬地苦笑，把Mark送上了车，挥手告别大部队。
可怜的阿甘，原本被木瓜在半途拦下，就已经拖慢了速度，加上膝盖有伤，一个人孤零零落在后面，等他刚钻出树林，大部队的公交车就开走了。这就是命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尴尬地与木瓜一起在车站等。好在，公交车每20分钟一趟。
木瓜看了一眼阿甘，脑袋一转，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于是向阿甘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我已经带完队了，不再是你的领队了，我现在可以……”
说话间，一拳已经狠狠挥在阿甘脸上，那股力把阿甘瞬间冲倒在地。木瓜摇摇生疼的手，蹦出还没说完的几个字：“可以揍你了！”
阿甘摸了一把鼻子，出血了。他气得脸色发青，猛地站起来，也给木瓜脸上还了一拳。接下来自然是撕打起来，你一拳我一拳，一直打到两人都躺地上，狼狈不堪地喘着气。
木瓜怕白霜出来看见，抢先坐起来，说：“是爷们的话，待会不要乱说话。”
“顶你个肺，我打得你也不轻，有种你就说自己撞树上了。”
木瓜得意地看着阿甘说：“诶，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没有你的衬托，我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刚正不阿。我想了一路你的问题，还真不怕回答你，我就是喜欢白霜，我不光喜欢她，我还爱她，我还想爱她一辈子。她也知道我喜欢她，我觉得她心里也喜欢我。怎么样，你不懂吧？我们俩关系超好的，气死你！你这种人，懂什么叫爱吗？你懂个屁！就算她最后不跟我在一起，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才不像你这么让人不齿，这一点你还真嫉妒不来！人吧，的确是可以变的，但你选择了变，我选择不变，这就是我们两个最大的区别。你呀，就不要把自己主观上的渣，归咎于咱们男同胞身上，你不配做男人，没担当！”
他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武侠剧里劫富济贫的江湖侠士，一身痞气又透着正气。
阿甘揉捏着酸痛处，无言以对。
木瓜望向洗手间那边，看到白霜正出来在洗手，赶忙起身拍拍屁股，又拿袖子擦了擦脸。
“你还坐着干嘛，还不起来！”他冲旁边的阿甘小声喊道，说完便朝白霜慢慢走去。
阿甘在背后叫他“等一下”，然后踉跄着，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平静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好好对她，我是没机会了。”
木瓜“切”了一声，白眼一翻，丢下一句“要你废话！”
白霜模模糊糊看到木瓜过来，歉疚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进去洗手间就听见车来了，想着反正赶不上了，就索性慢慢磨蹭了一下，你等很久了吧。”
“讲尼滴！”木瓜大咧咧笑道。
等木瓜靠近，白霜才看清他的脸，一眼就觉察出左脸有点肿。
“你脸怎么了！？”白霜惊讶地问他。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撞树上了。”木瓜一边伸过手去扶白霜，一边故意环顾左右躲避她的视线。
“嘿，好新鲜哦，还有这么奇葩的摔法！”白霜瞬间邪恶地脑补了一下他滑落山坡然后一脸撞上树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又看了看那张脸，虽不至于傻到相信“撞树上”，但也能理解男生为了颜面而编一些瞎话，由他去。
等他们到了车站，白霜一看到阿甘的脸，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没多说，只吐了两个字：“幼稚！”
两个男生都憋着，假装没听见。
木瓜岔开话题问道：“你脚怎样了，让我看看。”
白霜赶忙制止：“别别别，现在真的是香港脚了，离远点。”
几经中转，木瓜带着白霜坐缆车上了太平山顶，此时刚刚落下夜幕，正是灯火阑珊。
“大哥，干嘛非要绕来这啊，我今晚还要回厦门啊。”
“急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慢慢感受一下美妙的夜色啊，回去比看夜色重要吗？赶不上车就明天再走嘛。”木瓜故意耍无赖。
白霜瞟了他一眼，拿他没办法。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上班不上班，哈哈哈。”
她趴到栏杆上，开始欣赏香港的夜景，高处的视角还真是绝佳。
山上并没有什么人，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虚度片刻光阴。
白霜在想：这座城市楼太高了，太密了，显得人好微小，如果让她选，她还是更喜欢接地气的小房子。
木瓜借着夜色，掩盖他的慌张——他在筹谋一件事。他脑袋里还回想着自己说的那句“想爱她一辈子”，但多年已经过去，他从来没有跨出那一步，生怕破坏了两人间原本的和谐。“其实我也是个怂人啊，说什么陪她一辈子，她才是那个单枪匹马都敢顽强成长的人，而我只是个畏畏缩缩在原地的家伙。再不疯狂就老了，豁出去吧，问这一次，不成还能做朋友。”
木瓜望向白霜，紧张到不知该怎么开口，傻乎乎地问：“开心吗？”
白霜并没有看他，甜蜜地笑着说：“开心！”
木瓜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白霜吓了一跳，立马从栏杆上弹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性地问：“我没听错吧？你……你说错了吗？这上下文没有逻辑啊！”
木瓜一把抓住白霜的肩膀，轻轻耸着她，“你别管逻辑不逻辑啦，我就是问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你就回答我，好不好？我想了很久了，趁我现在脸皮够厚，快回答我吧，不然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他急切地看着白霜的眼睛，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表达，只想这样放任自己傻一回了。
白霜心里感动得不行，但越是感动，就越是焦虑。她往后退，挣开木瓜的手，慌忙劝他：“不行啊，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不能因为我偶尔回来一次，就要甩掉你女朋友啊！你不能这么花心大萝卜的呀，你不应该是这种人啊！我……我也不要做第三者！”她急得想要哭，没想到那么坚信的一个人设，也要被推翻。
木瓜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傻啊，我那天跟你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单身’，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是的，我就是单身。那么这位同学，能否请你赶紧让我脱单？”
“我去，哪有你这样的啊！无耻啊，你竟然逗我玩！”
这剧情跟过山车似的，白霜有点顶不顺，躲开木瓜的视线，趴到栏杆上捂住眼睛。
山上的风，吹得她眼睛一直很疼，白天赶路时就已经吹了一路。她想闭目缓解一下不适，顺便压压惊，控制一下内心的激动。
木瓜以为她哪里不舒服，问她：“怎么了？”
“没事，眼睛疼，一吹风就这样，老毛病了。”说着，她开始按摩眼部。
木瓜以为白霜在逃避回答，不忍心再逼她，叹了口气，也趴到栏杆上，深情而忧伤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为难你的。其实我一直都很理性，虽然很早就喜欢你，但又怕跟你表白后，你会有压力。你是一个特别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我怕我对你的感情会影响到你做什么决定，怕误导你的人生方向。我知道你在厦门生活得很好，这样就够了。我也就是一下子没忍住，放任了自己一回。今天碰巧看到你打阿甘了，那时候我脑袋里就只有冲过去保护你，但是看你挺安全的，并不需要我。”他苦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白霜的肩膀，接着说道：“你放心，别有压力，以后不会了，我们还是好哥们。”
白霜捂着脸，默默地听着，又是感动，又是想笑。
她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已经不那么疼了。
她看了一眼木瓜的侧脸，内心世界已经躁动不已：“这家伙，真是又笨又傻，我竟然没办法，好想答应啊！天啦，我的理智呢！虽然知道他喜欢我吧，但也从来没听他正经请我做他女朋友，真要命，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是在偷着乐吗？天啦，我太可耻了！冷静，冷静！克制，克制！”
白霜顿了顿嗓子，一本正经地试探性问：“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喜欢我，可能是一种错觉，是因为你认识的女生还不够多。你看你以前，我不怂恿你出去骑车，你就不出去，宅男怎么能交到女朋友呢？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兼职做领队，再多带一些队，认识多一些女生，你就会发现我其实很平平无奇了。大把的妹子，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得多，我长得不算美女，身材也不好，脾气又不温顺可爱，总是跟你抬杠，我还会打人，很可怕的。我也没什么钱，买贵的东西都要想了又想，世俗的很。你再看你，堂堂上市公司的运营部leader，长得不说帅吧，也是一表人才，收入高，有房有单车——如果你喜欢，随时也能买四个轮的——对女生又那么贴心，虽然偶尔嘴皮子贱一点，但本性是好的，是个女生都会喜欢你的，你要不要再……”
“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木瓜生气地打断她，“是个女生都喜欢我，但你就是不喜欢我，对吧？”
“不是不是，好人卡不足以嘉奖你。我只是……怕……配不上你……以后你再后悔，就挺惨的……”
木瓜听到这里，瞬间转忧为喜，坏笑着一点点逼近白霜，问道：“听你这意思，其实你是愿意的咯？”
白霜一脸懵逼，“啊？我有表达这个意思吗？我没……”
“你好烦啊！”木瓜不耐烦地打断她，说着便伸出左手，一把揽住她的头，右手兜在她的腰和栏杆之间，让她稳稳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一眨眼，白霜就被他“挟持”住了。
木瓜的脸凑得越来越近，白霜不由得心跳加速，怦怦直跳，像等待气球爆破一样，紧张地闭上眼睛，想要往后躲，但又动不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木瓜的双唇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吻上了她的唇，无比温柔。白霜只觉得浑身像触电般，整个世界软绵绵，甜蜜蜜，空气瞬间凝结，时间停在那里。她听见木瓜的呼吸声，很近，很清晰。
“这就是答应了，你抵赖不掉！”木瓜的声音很软。
白霜耳根子都开始发烫，脑袋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