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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 白首偕老莫违终(上)(2 / 2)

凭衣色认出了父亲,旭轮挥动糖瓜开心的呼唤,高氏快步上前,她轻捂住他的小嘴,耳语哄着,抱他退回了武媚的身后。

我简直不敢相信,李治命人修缮含水殿居然是为了贺兰瑜?!她正式入住大明宫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可韩国夫人临死之前说的明明白白,贺兰瑜喜欢的男人是李弘呀,李治为什么还要。。。喂喂,我的爹啊,老牛都想啃嫩草,可这嫩草她不能下嘴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看来李治也不是真犯病,他是偷懒陪小情儿,苦活儿都推给了老婆儿子。

还有那个贺兰瑜,我也是无力吐槽。就算你当不了太子妃,听从武媚的安排嫁个嗣王郡王什么的不好吗?你长的倾国倾城,丈夫肯定会捧在手心疼爱,何必要给病秧子姨夫当小妾呢?你妈的辛酸案例才过去一年啊,你不是不清楚你姨妈的手腕,不说躲着武媚走,你居然还敢主动挑战?没错儿,武媚当初上位凭的是美貌,但能熬过这十来年的血雨腥风可不是仅凭美貌啊!你确定你能比她走运?唉,果然老天是公平的,长了好看的脸蛋,注定要失去好用的脑子。

微风送来悦耳银铃般的少女娇声,余众无不惴惴变色。每一秒于我好如一天般漫长,可我啥都不敢说,眼前这场景。。。真的是。。。怎一个尴尬了得。

却看武媚,竟温柔笑说:“寒冬腊日,至尊好雅兴啊,美人赛花娇,真真赏心悦目。不可惊扰至尊,改道东宫。”

“是。”

一行人遂往东宫,自有人先行通报。待到玄德门下,竟见李弘亲自恭候母亲。我忙把暖手用的小金球递给李弘,这单薄少年的脸颊被冷冽的腊月寒风吹的泛红,双唇也是苍白。

“阿兄请用。”

李弘笑着推还给我:“阿妹年幼畏寒,此物不可离身。”

我复推还,李弘仍是不受,武媚发话:“阿妹年幼却知爱护兄长,勿拂阿妹爱意,太子乃国储,需时刻牢记为国珍重自身。”

“阿娘所言极是。”

李弘尚未娶妻,除太子妃之外,太子内官当有良娣、良媛、承徽等数十员,但我从未听闻李弘有任何有名分的妾,今日随李弘迎候武媚的也只太子内坊的典内并司闺司则司馔等女官。

步入东宫,横竖各殿空空无主,武媚就近直入承恩殿落座主位,一座烟云色的云母石榻,无多雕饰,古朴自然。

“掌严何在?” 武媚道。

一个女官闻声出列,武媚冷声问:“汝是何职责?”

女官叉在胸前的双手一颤,迟疑着作答:“回殿下,妾掌东宫内首饰、衣服、巾栉、膏。。。”

“阿娘息怒!”,李弘的表情不如见面时轻松,他呵斥那女官离开承恩殿,又着急的向武媚解释:“是儿不惯穿用皮尉,非是内职不曾置备。”

人都走了,武媚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她指着身侧,让李弘与自己同坐。

李弘不坐,直问武媚:“不知阿娘拔冗亲临所为何事?”

武媚便也直说:“可曾与贺兰。。。私下相见?”

“表妹?”,李弘好不惊疑,他指身后的一众随员道:“命妇出入一向由典正监记,参见行礼由司则总之,儿不敢违礼。”

“皇后恕罪!”,典正忽的扑通跪地,叩首答道:“上月,贺兰娘子。。。请谒太子,臣知娘子尚处丧期,多有不便,故未允准!”

李弘的确不知此事,脱口便问那典正:“娘子毕竟是我姨妹,为何不报于我?”

典正道:“郎君容禀,郎君奉御命监国,昼夜辛苦,臣窃以。。。”

“典正何罪之有?”,武媚倒是放心的笑了:“我未能防住宵小,全赖典正扶救太子啊。”

典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救了李弘,只说是职责所在,不敢称功。

李弘愈发糊涂:“敢问阿娘,贺兰表妹。。。如何不利于儿?”

武媚吩咐众人退去殿外,她没和李弘绕弯子,低声道:“你非蠢人,瑜儿对你是何心思,你早该知晓。”

李弘面色坦然,他微微颔首:“不敢诓瞒阿娘,表妹颜色可谓国姝,美则美矣,在儿眼中,表妹与东宫主母之位实不匹配,然而,倘若至尊命儿娶表妹为妻,儿自当遵敕。”

“弘儿最是教我宽心,”,武媚笑吟吟的看着李弘,再教李弘坐下,他这才与母亲坐在一处,武媚拉了他的手,口吻温和:“适才,阿娘往咸池殿赏梅,亲见至尊为贺兰摘梅。前次若任贺兰进得东宫,只怕要与你纠缠不清了。”

李弘不觉愣住,武媚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汝姨母病逝之后,原以为是非恩怨就此如云散,待为敏之兄妹各择佳偶婚配,博汝阿婆如意,我便是尽心了,却怎料。。。此为命也?!”

武媚说是她亲眼所见,李弘不信也得信了,默了默,他轻声问母亲:“阿娘。。。意欲何为?”

干啥?他娘肯定想打人呗。

“外臣对我多有诽谤,我一概不认,”,武媚枕着李弘的肩,这少年自出生之日起便是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指望,我清楚的看见武媚的眼圈泛红:“尽忠事君,我自认无愧天地,平生唯有一错,贪念,我儿贵为国储,我位居中宫,可我仍不知足,祈愿我夫只爱我一人,一如我爱子女,不舍见其伤痛,不舍见其吃苦。”

李弘长叹,他眉眼间尽是落寞与无奈:“确为贪念。田舍翁某岁丰获,亦思量购置美妓娇娃供享乐,何况万乘天子?前朝文献皇后旧例不远,怒杀宫人,致文帝单骑出苑,劳动宰臣追寻数十里,难道阿娘不怕被世人讽为妒妇?”

武媚疲惫的闭上眼:“难道任贺兰与我平起平坐?”

“阿娘乃大唐国母,阿谁妄称与阿娘比肩?” 李弘有些紧张,大概是为贺兰瑜担心,他总是这般善良。

武媚黛眉微颦:“你道贺兰无过?”

“过错已铸,可表妹。。。”,李弘以余光注意着母亲的情绪变化:“终归是阿娘亲甥女。”

“弘儿劝我宽忍?”,武媚仍闭着眼,她唇角一沉:“哼,是贺兰叛我在先!而我不曾亏待贺兰!”

“阿娘莫哭!” 眼见武媚潸然泪下,旭轮好不着急。

李弘以袖为母亲拭泪,无意间看了一眼假装懵懂无知实则静观其变的我,他小声劝慰武媚:“阿娘千万珍重,儿与弟妹皆仰赖阿娘庇护。”

武媚捧起李弘的脸,她凝神端详儿子的眉眼:“弘儿怡静,二郎喜动,弘儿更肖御容,若遇心仪之人,弘儿是否永不变心?”

李弘抿唇,俊脸微微一红,却没有回避,他郑重的作答:“愿效君子,恒心至死。”

武媚哽咽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或许此时此刻,她眼中的人并非李弘,而是风华正茂时与她信誓旦旦的李治。唉,女人的心啊,都是特殊材料打造的,若是认定了一个人,那便任他刀砍斧剁,自己流着泪流着血缝缝补补,始终不离不弃。

我打心底里瞧不上恩将仇报的贺兰瑜,却也隐隐认同李弘的善念。只因机缘巧合,贺兰瑜选择背负野心前行,但也许,她对伺机而动的危险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十五六岁的青葱年纪,谁不是好胜心切?

假使贺兰瑜真的成功了,我想那时的她也不知要如何享受甘醇的胜利果实吧,毕竟她对李治无意,她心心念念的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年太子。她真的犯了该死的罪过?臭骂一顿,赶走也就行了吧。

武媚起身欲走,旭轮指一樽孩儿般高大的金铜狻猊蹲坐香炉,好奇的问李弘为什么各宫的香炉多是这头异兽。

李弘屈膝蹲下,他亲切的搂着幼弟:“此异兽源自西域,本名师子,中原称其狻猊,龙有九子,狻猊便是其一,喜烟,好坐,故而以其形雕刻成炉,供狻猊吞烟吐雾。佛家言,师子无畏,法力无边,如此威猛之兽置于家宅可保太平无灾。”

知是一样象征吉祥的圣兽,旭轮便对狻猊多了几分好感,他偎着李弘,央哥哥讲解其他龙子的传说典故。

李弘略显为难,估计还有公务要忙,武媚却说:“随阿娘往蓬莱殿!今日乃除夕,给假半日,至尊不会过问。弘儿便与弟妹一同顽闹!呵,往后莫要苛待自己,与二郎三郎同去跑马,一二时辰不会误事,更能强健体魄。”

“是,儿谨记。”

武媚‘命令’我们陪储君玩,我不敢怠慢,先叠了小青蛙,可惜益州麻纸滑腻却不脆弹,忒不给力,我呼哧呼哧的吹了大半天,那青蛙愣是一步也没蹦起来,反倒我自己吹的险些缺氧,翻着白眼宣告放弃。

再玩抽王八,吩咐宫人把木片一一打磨的菲薄,勉强可与纸牌媲美,却没人知道王八是个什么东西,索性改名抽穷措大,数字、字母也都改成了星宿,我详说规则,李弘试着玩了一次,结果他自己是穷措大,李弘不信邪,一连三把,回回都是穷措大。李弘疑心是我使诈,他拉着我的手,反复检查我袖筒。旭轮笑到肚子抽疼,宫人忙将安息香研磨成粉撒入香炉。

日沉时分,我被张娟娘唤醒,武媚正立于床尾,她含笑看着兄妹三人。原来闹过了头,李弘累极,一左一右的揽着我和旭轮睡着了,匡床四角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充满童趣的玩具,尤其李弘胸前还趴着一个红裳绿裙的绢人,场景十分可笑。

李弘羞臊不已,着急忙慌的下床向母亲行礼,又发觉衣袍皱乱全无仪表可言,一时间面红耳赤,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大喇喇的打哈欠伸懒腰,旭轮也慢吞吞的爬坐起来,他不解的望着李弘:“阿兄惯是独自入睡么?月晚与我向来一处安寝。”

李弘神色局促,故作未闻,他舒展双臂,任宫婢为自己整理衣饰。我偷瞧李弘,暗说这大小伙子该不会。。。还是纯情童男子?不能吧,大唐帝国的皇太子,没几个‘房里人’?

“成日不许阿妹离你左右,这般得意?!”,武媚笑嗔:“只因旭轮最小,阿娘不舍你别居,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必会笑议呢。”

旭轮惊怕,他急忙跳下床去,拉着武媚的手连连撒娇:“儿不忍离阿娘阿妹,亦畏怯外人笑讽,阿娘令宫人不得外泄便是!”

武媚俯身,她作势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顽劣小儿却知顾及名声呢!阿娘任你于内宫长住,却留不得月晚啊,待过十年八载,驸马迎月晚归第,汝兄妹便不得时时相见了!”

旭轮咧嘴要哭,他指着我道:“便教那驸马同住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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