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蓦然回首,又惊又喜,又是担心害怕,泪盈于睫,看着展昭身边的白玉堂,道:“白五哥,你……。”
“小鱼儿,这件事,应该让展昭选择。”
谢碧清大吃一惊,看着眼前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的男子,再移目如白雪凝琼枝秀丽夺人的沈晗,不由在心中赞一声:“好一双璧人!”她冷冷一笑:“好气魄!不过你妻子自愿受死,解药是有,但是要你的性命来换!”
她嘴角微弯,眼神冰冷,含着讥诮的笑容看着这一双年轻的夫妻。展昭澄澈的眸中闪烁着焦灼,痛惜,沉重,疑问的光芒,沉默的看向妻子。妻子面无血色,乌黑的瞳仁里满是痛苦和做错了事一般的惭意,他深深一叹,明亮的目光直视谢碧清,沉声道:“如果需要一命换一命,展昭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沈晗的命!”
“不!大哥!”沈晗惊呼着,使劲的摇着头,冲到展昭面前,惊慌失措:“大哥,不可以!”展昭的唇边隐约浮起一丝温煦的微笑,缓缓道:“晗晗,这件事,大哥来了结!”
“展昭,别和这女人啰嗦,夺药!”白玉堂当机立断,两人对望一眼拔地而起,白衫蓝影如明月波光闪闪飞过,弹指间,剑已架上了谢碧清的脖子,白玉堂冷声道:“本来你救了展昭一命,该谢谢你。奈何你这人半是菩萨半为魔,我们也不能顾江湖道义,解药拿来!”
“解药?”谢碧清瞥一下剑光,狂笑道:“年轻人,要是你们这样就能让我拿出解药,也太小瞧这雪岩山的主人了!我谢碧清从不受人胁迫!”
“情非得已,还请前辈原谅。如前辈能赐于沈晗解药,大恩大德,我夫妻没齿难忘!”展昭恳切道。
两把长剑,一前一后,把她颈部夹得死死的,半丝也不能动弹。她忽的长袖一挥,人向前面倒去,眼看要撞在白玉堂剑上,逼得白玉堂松剑倒退,趁此间隙,她一个“燕飞江南”,旋身而上,两足牢牢倒悬洞壁,喝道:“木人阵!”
洞内立刻蜂拥出百位佩剑女子,将他们包围在中间。这些女子神色木然,眼无活色,仅比死人多口气。这皆是谢碧清训练的身中蛊毒的女子,已成为她的傀儡,一举一动都在她指挥之下。剑阵古怪倒是其次,而是这些人虽有生命却无思想,出招离奇诡谲,全是不顾自己性命之举。但展昭白玉堂侠义心肠,念着她们无辜,不忍痛下杀手,因此一时被她们缠斗困扰无破解之法。
“展昭,”谢碧清道:“你娘子只有两个时辰性命。两个时辰内,你走不出这个剑阵。怎么,不顾你妻子的性命拼上一拼?”
“别信她!”白玉堂高声道:“展昭,冲出剑阵,逼出解药!”
展昭的剑停了下来,他回顾妻子,妻子脸色苍白,扶着洞壁,摇摇欲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判断谢碧清的话真假,但是他不能以妻子的性命作为赌注。他毅然道:“好!谢前辈,展昭暂向前辈借得六十天性命,解得邕州之围!六十天后,展昭定当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