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娉婷随手拈了两颗安在雪人白胖的脸上,“外祖母最是个精致有趣的老太太呢!她老人家想的主意鲜有不合适的时候。”
二人正说着话,桂香突然泯起嘴,狭促的指了指她身后。
伍娉婷疑惑的转过身,原来是梁世子来了。
她虚点了点桂香的额头后,便上前与梁嗣升见礼。
梁嗣升回了一礼还待开口,双胞胎兄弟伍严竹与伍严枫,就防贼似的找了过来。
二人与他年岁相当,关系向来亲厚,他们一边一个驾着梁嗣升的胳膊,“梁三,喝酒去。庄子上一清早上才送的新鲜鹿肉来,最适合炙烤。
咱们叫上老二一起,饮酒联诗岂不快活。”
快活,快活个锤子。
梁嗣升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暗暗腹议,今日他来此是给五儿送东西,可不是来陪这俩货喝酒的。
但自来娘亲舅大,大舅哥们他可开罪不起。要不日后成亲,这俩货还不玩命的折腾。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伍娉婷奈的摇头一笑后来,又接着堆起未完成的雪人。
“姑娘,原来您真的在这儿呢!可让奴婢好一阵找。”
伍夫人许氏跟前的大丫鬟紫檀,打着把桐油纸伞急匆匆的走过来。
伍娉婷抬头,见紫檀气喘吁吁,头发上也微微瞒着白气,便略有些尴尬道:“何事如此着急?可是母亲有吩咐?”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李度支府的二表姑娘过来做客,夫人唤姑娘过去陪客罢了!”紫檀摸出帕子,抹了把因刚才急走而冒出的薄汗。
听到是李馨儿过府做客,伍娉婷不自觉的蹙起了英气的秀眉。她对着紫檀略点了点头道:“我知晓了,你去回母亲,我换身见客的衣服便去。
桂香,去送送你姐姐。”
“是。”姐妹二人行礼退下。
姐妹二人出了回郎廊,又绕过几杆青绿的翠竹,桂香嘟着嘴抱怨道:“姐姐你倒是个忠心,就是害苦了咱家姑娘了。咱家姑娘最不耐烦见的便是她。”
“你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得亏咱家夫人和姑娘和善,才容的下你个狭促的小东西。若是让你去了李家,怕是得三天挨上九顿打。”
紫檀与桂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见妹妹又口遮拦的乱说话,她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打额头。
她们的母亲本是许氏当年的陪嫁丫鬟之一,到了年纪自求了许氏,嫁给了伍将军的长随福顺为妻。福顺如今已是这府里的二管事,她也成了许氏跟前离不得的管事嬷嬷。
“哼,那可没办法,谁让咱们命好,摊上了好主子。不像白荷和白芍跟着二表姑娘可没少遭罪。”
说着她趴到紫檀耳朵边小声说道:“姐姐,我哼你说,有次我意间见着白荷得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她怕我看见还拉着袖子去遮挡,其实我早见着了,怕她为难才没叫破。”
“你这么做就对了,就她跟着的那个主子。你要是当场叫破,让她主子丢了面子,回头可就有她的受了。
唉……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好不好的打一顿发卖了也没处说理去。”紫檀赞许的摸了摸妹妹的脸。
“回去吧!回去告诉姑娘,让她防着些二表姑娘。她不请自来,又装扮的鲜艳夺目怕是图谋不小。”
姐姐的话让桂香心里咯噔一下,她在紫檀的目送下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