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离目光沉沉,盯着脚下的石子,眼珠轻转。
“小公爷……侯爷此番遭难,与你……可有关系?”
谢倾歌的浅笑凝固在了脸上。
深吸了一口气,他拉起江晚离的手肘,轻轻扯着他,远离了马车几步。
“晚离,这事……与我关!”
见江晚离目光淡淡,似是不信。
他又开口解释。
“我是心悦……想保护你……但正因如此,我绝不会害你涉险!”
他临时收了话头,担心江晚离知道他喜欢她后……
会远离自己。
江晚离却不在意这些情情爱爱的,他只想知道……
“那……是太子的手笔?”
其实也是明知故问了,试问这朝中,又有哪个明眼人看不透呢?
谢倾歌抬起手,轻轻遮住他的嘴,“慎言!”
但还是点了头。
“沈千玦得罪了太子,已经不中用了,离开他吧!”
江晚离后退一步,躲开谢倾歌的手。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见谢倾歌颇受打击,江晚离补刀。
“将来,就是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也不会是因为你!”
谢倾歌却听出了话外之音——
所以,还是打算分开的了?!
苦难不离,事后两宽!
他的晚离,当真恩义!
谢倾歌的“等你”,还未出口,江晚离便转身而去。
直奔侯府。
“如柏快些……再快些!”
谢倾歌说侯府已被查封……
不知孩子们会不会吓坏……
随着颠簸渐缓,马车停下来了。
红漆大门上交叉的封条,触目惊心。
江晚离不顾官兵的阻拦,大步上阶。
“哎!什么人!没看见这侯府,已被查封了吗?”
官兵的长枪,拦住了江晚离的去路。
江晚离秀拳紧攥,刚要呼喝如柏动手!
便听见了马蹄声渐近,随之身后传来谢倾歌的声音——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皇上亲封的二品女官,你们都认不得了?”
“小公爷!”两个看守的官兵,见了谢倾歌急忙跪拜。
谢倾歌翻身下马,站在了江晚离身侧。
“还不向执行官请罪?”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勿怪……”
江晚离懒得与他们计较,示意如柏撕掉封条。
“晚离!”
谢倾歌轻呼。
江晚离回首。
“你若执意进去,只怕案件明朗之前……都出不来了!”
江晚离却微微勾唇,摄人心魂。
“劳小公爷挂心,待风波平息,再与你吃酒!”
而后推开还未上锁的侯府大门,进了庭院。
打砸,哭嚎……
震后新修的侯府,又是一派凌乱。
府衙取了几箱子文书,便率先离开了。
剩下些胆子大的,打砸掳掠……
这般行径,与匪何异?
江晚离有些抖,气得。
但他暇多问,直奔世安院。
远远便听见了沈岁寒的哭声,还有豆豆沈江行的喊叫声。
大步进院。
只见……
翠荷已不知生死地流血倒地,腹部还插着一把刀!
那鬼祟的官兵,还要上前。
岁寒正护着她哭喊。
江行那边……还抱着江晚离曾送他的整套文房四宝,不肯撒手!
他宝贝好久了,一直舍不得用的!
怎能平白叫这些贼人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