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的本金,租店面便用去了大半。
剩下的又购进了许多原材料。
没钱再租厂房,江晚离干脆用了沈府的宅院。
曾经书香门第的沈府,如今总是传出一阵阵的酒糟味……
江晚离是不在意,可却气病了沈千珩。
又和沈千琪忙活了一天,现下便只等着开坛营业了。
江晚离泡了个澡,卸下一天的疲惫,打好了精神,这才来看望沈千珩。
结果才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屋内的吵闹声——
“别碰我……我不用你们假好心……咳咳……沈千琪,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着那女人来毁我沈家书香清韵!”
江晚离不由怒火中烧。
不为别的。
而是他满口仁义道德,又爱讲读书人的清誉……却这样侮辱自己的兄长!
不等他推门进去,便听见了沈千玦对沈千琪的维护。
“沈千珩,如今沈家已经没落……不去赚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不想帮忙也就算了……实在不该这样和二哥说话!你应该给他道歉!”
江晚离住了推门的手,想听听沈千珩的回应。
“道歉?他一个连娘是谁都不知道的义子,不配我称呼他一声二哥!”
江晚离越听越气,可全程,都没能听见沈千琪说一个字!
“三哥,你别这么说……二哥他……”是千琅的声音,她怎么也在?
“你闭嘴!你还不如他,有什么资格插嘴……”
啜泣……
这个沈千珩,真是骄纵惯了!
江晚离再听不下去了,立时破门而入。
引众人回首。
“沈千珩……你哪来的优越感,对兄弟姐妹颐指气使?”
沈千珩不想理他,躺在床上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主母……”
江晚离强调多次了,沈千琪还是这样叫他。
他也懒得纠正了,只眼神安慰他。
又抬眼看向沈千琅。
“你去叫沈千环过来!”
沈千玦一见他坐下了,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身后。
沈千琪抿了唇角,安静地垂手而立。
“你想干什么?这沈家难道由你当家了不成?”
见江晚离来势汹汹,沈千珩有些慌了。
江晚离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定定地瞧着他,叫他莫名心虚。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
如今的沈家,年纪最大的沈千琪是她的人。
沈千玦又总是莫名其妙地维护她……
两个丫头更是插不上话。
要说起来的话……
还真是她当家了!
不多时,沈千环便抱着看热闹的心,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江晚离见人齐了,这才开口。
“沈千珩……你不适应沈家现状,不如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你有没有更好的养家之法。”
沈千珩自小只读圣贤书……
哪懂挣钱之道?
君子……怎能为铜臭缠身?
江晚离见他不语,兀自开口。
“那便是没有了?你们大家呢?可有更好的法子?”
众人沉默。
“若是没有,那就把你们的心态放平和!还有!沈千琪是你们中间最大的!以后论大小事宜,若是不方便和我说的,就要去请示他……”
他略略停顿,以表强调。
“记住,要叫二哥!”
他的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落在沈千珩身上。
沈千珩微微一愣,眼里又有戾气。
“有异议吗?”江晚离厉声。
沈千环嘟囔着:
“大晚上叫人过来,就为说这事儿?现在不已经是这样了嘛……”
沈千琅泪眼婆娑地揪了揪她的衣角。
江晚离恍若未闻,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