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晏今晚只开了一小时直播,虽然粉丝变多了,但他的直播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最后一把跳的机场,捡武器装备的时候,有新粉在弹幕里问还会不会跟snak连麦。
康晏回了句:不知道,看他。
捡到一把M416,康晏用它解决掉两个人,看见弹幕又在问他跟snak谁打枪更厉害?
康晏回:snak更厉害。
游戏过半,康晏又捡到一把AWM,彻底开启神挡杀神的暴走模式,弹幕问如果对面是snak,主播还会一枪爆头吗?
康晏割人头的速度不停,回答:电子竞技,没有感情。
粉丝好像找到了什么特殊开关,发现只要提跟snak有关的问题,主播基本都会回答,直到游戏结束时,弹幕放眼望去已经几乎全是snak,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人在恭喜KY成功吃鸡。
【妈呀我这是进了snak的直播间吗?】
【主播有点意思啊,只挑snak的问题回,不带snak不会说话?】
【挑自己老公的问题回有问题吗?有本事你让snak叫你一声老婆】
【连过麦而已,又不是被S操过,想蹭热度别太明显】
【KY,你会跟snak一起打游戏吗?好想看】
康晏看了一圈弹幕,感觉走向有点不对,他挑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然后就关播下线了。
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烟,到阳台点燃,康晏翻开跟郑益的聊天记录,点开snak的微信名片,一股冷风袭来,烟头忽明忽灭,在夜里闪烁出点点猩红的光,康晏抽了口烟,在好友验证那栏打下KY两个字母,发过去。
康晏高一就会抽烟,但他烟瘾不大,只有在非常紧张的情况下才会摸出一根来缓解焦灼的心情,譬如现在,等待snak回复的每一分钟都是漫长而难熬的。
烟快要抽完时,手机震了一下,康晏心脏也跟着微微发颤,点开一看,Snak拒绝了他的好友请求。
康晏看到结果有点失落,但毫不气馁,他表面寡言冷傲,实际上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准一件事就非要做成不可,所以立即发出第二次好友申请,验证依旧是简单粗暴的直播ID。
这是他跟snak唯一扯得上关系的东西。
这次等得久,期间康晏不再靠抽烟来消磨时间,换成了打游戏,不过他没玩绝地求生,玩的手机连连看,主要是怕玩吃鸡太投入过消息提示。
将近凌晨那会,snak通过好友申请,小羊崽子的头像出现在康晏微信联系人列表最顶端,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snak?】
康晏还有点恍惚,傻乎乎的跟人家确认身份。
Snak回消息很快,【嗯,你是?】
康晏斟字酌句地回复道【我是KY,昨晚跟你连麦的那个游戏主播】
【有事?】snak问。
康晏直觉如果他坦白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的话,snak会毫不犹豫的拉黑他。
【我想请你来我的直播间】康晏发完这条又怕snak误解什么,加了一句【玩游戏,粉丝想看】。
过了半分钟,snak回他【哪方面的游戏?】
康晏本来想说绝地求生,但打了又删掉,最后回【都行,你喜欢玩哪个?】
Snak秒回【玩你行不行?】
康晏呼吸都断掉半拍,不知该怎么回,半晌后才发【我的意思是玩电脑游戏,像吃鸡那种,我觉得你玩枪很厉害,想跟你请教】
康晏删删减减发完这条又有点后悔,正纠结要不要撤回时,snak直接甩了一条语音过来。
“你还是第一个找我玩电脑游戏的主播,不过我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Snak的语音跟他直播时不太一样,是慵懒而散漫的声线,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效果异常惊人。
康晏把这条语音翻来覆去听了三四遍,心底被自尊啊脸面啊勉强克制住的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那你想玩什么?】
发完这条,等了二十分钟snak都没再回复。
康晏惴惴不安,试探着发了一个代表晚安的月亮标志过去,幸好,对方还没有拉黑他,可是现在不拉黑,不代表明天也不会拉黑。
康晏想起郑益的话,要耍点小心机才能打动snak,但自慰录像他实在拍不出来,思来想去,最后跑到浴室拍了一张露全脸的对镜自拍照。
他穿了一件连帽纯白卫衣,领口很大,露出深凹的锁骨,头发用水抹过,湿哒哒的几根刘海垂在额前,双眼直视镜面,也没有刻意挑角度,就这样拍完直接发给snak了。
又是新一轮备受煎熬的等待过程,只不过康晏怎么也没想到,两分钟后snak会直接打语音电话过来。
“照片里的人是你?”snak像是刚睡着又被人吵醒,声音有点哑,带着点软乎的鼻音。
“嗯,我刚拍的。”康晏说。
“大半夜给陌生男人发自拍照?”snak短促地哼笑了一声,“你怎么想的?睡不着跟我发骚吗?”
康晏被说得耳根发烫,强装镇定道:“不是,我只是想邀请你跟我一块直播。”
“我不接打游戏的单。”snak冷声道。
康晏立刻回:“不打游戏,玩别的也行,我都尽力配合你。”
“真要找我?”snak问,像是在给康晏反悔的余地。
“嗯。”康晏重重点头,很快又意识到snak看不见,恳切地出声道:“我只想找你。”
Snak在那头停顿几秒后,“我接单之前有个规矩,要先验货。”
康晏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snak就挂断了语音,切换成视频通话重新拨过来。
康晏第一反应是找口罩,但随即想到snak打视频过来应该是为了看他有没有P图,这就算验货吧?
他心跳加速,屏气凝神地接通视频,而snak没打算露脸,他的画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什么都看不见。
Snak问他现在在哪儿?
康晏回答在家里。
他视频里的脸比自拍更鲜活更生动,并没有照片里看着那么冷硬,整个人因为紧张而开始不自觉地舔嘴唇,咽口水,小动作不断,他看不见对面的人,眼神就没有聚焦点,茫然地飘着,透出一丝懵懂清澈的可爱。
“去床上。”snak指示道。
康晏听话乖乖爬到床上,他的手很稳,镜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晃过,始终正对着脸。
“把衣服撩起来。”snak沉着声,继续命令:“让我看看你的奶子。”
康晏浑身一僵,紧抿着唇,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另一只手把卫衣下摆缓缓拉上去,露出精瘦的腰,一层薄薄的腹肌和两颗小巧粉嫩的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