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逃不过的文丑,垂着脑袋看着颜良那满是尘土和血液的鞋尖。
颜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就连手受伤了也毫知觉,他看着垂头满身暧昧痕迹的文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伸手,“回府。”
文丑看着面前那只满是粗茧的大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浊液的污手,擦了擦衣衫摇头。
太脏了。
他不想回颜府。
也不想在出现在颜良面前。
跑出去的商贾子弟动静太大,没一会就有人去报了那几名子弟的府中管事以及酒楼老板。
怕人赶来,他和文丑插翅难逃,颜良上前一步,拽着文丑的胳膊就往肩上扛。
“公……公子……”文丑本来想叫颜良兄长的,但奈何喝醉的人口齿不清,脑子里想一套说出来又是一套。
文丑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挣扎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他的贞操裤便猛的挨了一下打。
颜良的力气极大,一巴掌下来,铁制的贞操裤顿时被他打得嗡嗡作响,震得文丑的屁股有种说不出的酥痒。
“闯事了就知道叫公子?”颜良避开追赶的家丁和小厮。
冷不丁听见他这声公子,顿时有些气笑。
怕文丑摔下来,颜良将他的腿背在了前面,牢牢箍着。
这些商贾子弟们的府宅离酒楼不远,颜良来回躲的功夫外面就围了一群人,乌泱泱的,直把颜良逼进了荒废的府宅。
彼时颜良还不敌之后那般健硕魁拔,来回奔跑的功夫,他额上便起了一层薄汗,只得把文丑放下,好好歇息一番再跑。
因为做了事,文丑有些不敢抬头看他,于是便同颜良一起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呼啸声。
不过颜良是用背靠,而他用头抵。
“文丑想离开颜家。”文丑用脚踹了几下那只有一节指高的门槛,再三犹豫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因为不知道叫颜良兄长还是公子,文丑抿了好几下唇,最后决定不喊他。
颜良以为他会像之前那般撒娇说些乖话,再让自己帮他处理这些事,没成想,文丑到底是长大,不想再寻求他的庇护。
“离了颜家你要去哪?”怕他说完就马上逃走,颜良侧身,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落在褐色的门扉上,将文丑的身影牢牢遮住。
像是被捕获住的小鸟,文丑头抵着大门,敲了一下两下三下,闷闷道:“去哪都好……”
“都好?”颜良磨着后齿,一双眼睛瞪得猩红,他把文丑拽过身来,面对着他,捏着他的下巴,逼文丑直视他,一字一句,“一点都不好。除了公子身边,文丑哪里都不许去!”
“不……”
文丑拼命摇头,目光下移不敢看他。
话还说完,颜良便捏着他的下巴蛮狠的咬了上来,侵虐十足的吻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文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推搡着颜良,却被后者箍住双手举在头顶。
“心悦良否?”颜良捏着文丑的腮帮子,逼迫后者直视他的眼睛。
文丑闭上眼,痛苦的摇了摇头,“兄长……”
“说话。”
文丑睁开眼看他,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此刻泪汪汪的,看得颜良有些心疼。
文丑咬了咬被颜良亲得肿疼的唇瓣,犹豫了许久,终是抵不过内心奔腾叫嚣的欢喜与思念,重重的点头。
颜良紧绷的神经在文丑点头这一刻终于松了下来,他有些想哭,但奈何他在文丑面前一直是个坚毅的人,怕他露出脆弱,文丑转头便不喜欢他了,于是便紧紧的抱着他偷偷擦去了眼睫上泪珠。
“公子也喜欢阿丑,如以前一般,只多不少。”
炙热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文丑单薄的里衣。
渴望这个温暖怀抱良久的文丑,一时间喉咙有些发酸。
但没过多久,文丑便想起了他和颜良的血缘关系,以及颜良待继承的颜家。
于是文丑狠狠心又道:“文丑不喜欢公子。”
文丑说着就要推开他。
却不曾想颜良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颜良不但牢牢抱着他,还像安慰自己似的自顾自道:“阿丑骗人,公子看见阿丑点头了。”
“说话才算。”
颜良刚刚自己说的。
“不算。”
颜良只想听自己爱听的。
文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文丑。
怕文丑是因着方才的事心存芥蒂,这才再三推脱。
颜良松开他,却怕他逃离,紧紧的牵着他的手。
“颜家往后如何,不需你承担也不需你为此牺牲什么,命数到了该散便散。至于阿丑,论如何都是良的阿丑,以前你我为主仆如此,往后即便是兄弟也是如此。”
“不必觉得今日一事会损害良对你的爱意。良爱阿丑是因为阿丑是阿丑,是良的阿丑,而不是因为阿丑的身子有多香有多软,要是照如此,良应当爱的是天下有着香软身子的人。”
“更何况阿丑又不是自己想这样的,只是颜府落到了这般田地,阿丑心地善良,这才不得不如此。这又不是阿丑的过为何要将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揽?又因此疏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