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临时确认了彼此的伤势后便要重新上路。
虽然掉落在深山野林中有些难以辨认方向,但好在四人都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楚澜在地图上大致确认了方向,虽然直升机没行驶多久,但至少带他们进了B国国境,而B国虽然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却小得和C国的一个省差不多,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并不太困难。
“先往大道上走,最好看能不能找到辆车。”
楚澜在地图上点了点,下了结论。
四人没再说话,但心里都知道原定几个小时就能结束的路程可能要被拉长至几天,原因还是之前提到过的,末世导致地形变化受损,陆路实际走起来要比空路难上太多了。
当然了,陆地上也没有像他们之前遭遇的变异鸟群,一般人对上那样大量的变异鸟恐怕如今早已死翘翘了,也就是他们实力强大才得以幸存。
时间被耽搁了不少,几人上路没过多久就看见天边的光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而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没在太阳完全落下前走到大道或者找到什么交通工具,却在拨开一片茂密树丛后看见了一栋被爬墙虎包裹了整个外壁的三层楼洋房,突兀地如同绿色的城堡静静伫立在山林间。
有人工痕迹的地方就会有丧尸,几人警惕观察片刻,确认一楼窗户里确实有晃荡过的丧尸影子,但是数量不多。
他们没再过多犹豫,天黑的比预期要快,他们需要在天色完全变黑以前找到一处休息的地点,植物生长的如此茂密旺盛的自然中,野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保持警戒结队入内,迎面便扑上来两只被声音惊动的丧尸,在装了消音的手枪“噗,噗”两声后很快又声倒地。
从他们的装扮和室内还未被破坏的装横来看,这里应该原本是那种打着“体验大自然风光,被山水环绕”的民宿,死去的两个丧尸大概是民宿的老板和老板娘。靳九重还翻了翻前台像是住客登记册的本子,发现最后残留的记录甚至是在丧尸病毒爆发前一个月,看来实际爆发的时候这里要么是旅游淡季要么没开放,是民宿的主人在末日降临后匆匆赶来以为能远离丧尸和危险的深山民宿中躲避,最后却仍然逃不过变为丧尸的命运。
不过论如何,只要这里没再被后来者入侵过,看样子残留的丧尸也只有倒在地上的这两只了。
那头的蒲夏连埋在地里的钢镚儿都不会浪费,更别说眼前的两只丧尸晶核了。在其他三人分散开将民宿里彻底检查了一遍的时候,他就蹲在大厅忙自己的。
匕首顺着子弹击穿大脑的孔凿开低级丧尸被腐蚀而格外嘎嘣脆的大脑,动作熟练地用匕首间挑起一滩黏糊糊物质中小得和大拇指盖差不多的晶核,再从空间里拿出纯净水洗干净后收入专门用来存放晶核的小金库空间。蒲夏的动作简直驾轻就熟地仿佛是厂子里出来的一样。
而检查一圈回来的三人也带来了好消息。
不光房内没别的丧尸,甚至大量房间保存良好,就连水都还通着,只要人形移动加热器克里斯给他们人工加热一下水管,大家今晚都能洗上一个热水澡。
“好耶!”
蒲夏从地上跳起来,他虽然没想其他人一样滚得一身土,但被鸟群围住的时候沾了不少野兽的味道和近距离开枪被喷到的鸟血,早就迫不及待想洗个澡了。
因为是民宿,房间数量充足可以给每人分上一个,但为了守夜方便,众人还是决定随便挑个房间洗了澡,再下来一块睡一楼的豪华套房,里头的大床足以容纳下四个成年男人了。
蒲夏比了个OK的手势,从空间掏出好几盏野外应急灯布置好室内确保每处都灯火通明后,又尽心地给每个人分上自己的替换衣物,才踏着欢快的步伐找了间带浴室的房间钻进去。
房间内果然像众人描述的那样维持的不,四年的空置让部分床品和家具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室外植物的进入便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有的模样,蒲夏随手按了按床,发现质量还不,只要换上了床上用品估计就能使用。
他没再多管,哼着小曲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从烟雾缭绕的浴室出来时整个人的皮肤都泛着红和蒸汽,惬意的神情像是餍足的小动物。
不过蒲夏没急着下楼,而是先给床上换了张空间里的干净床单,坐在上面掀开衣服的下摆给白天受的伤涂药。
他伤的不重,大多都是鸟啄划过的擦伤和被撞到的淤青,清凉的药膏盖过了丝丝疼痛,就在他艰难伸手去够背上的伤口时,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等一下!”
以为是有人看他半天没下来上门找他的,蒲夏匆匆擦过最后一处伤口,开了门时才发现靠在门框上斜斜站着的靳九重神色有些陌生。
靳九重垂眸俯视着开门的人浑身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水汽,牛奶般细腻白皙的皮肤透出鲜艳的红色,凌乱宽大的衣衫好几个角都给胡乱塞在里面了,肩头挂不住微微下滑布料露出一截光滑圆润的肩膀,如果仔细往衣领里看似乎还能瞥见那一抹小小的粉红圆点。发梢因为还湿没往常那样像毛躁的小狗蓬松乖顺地垂落在巴掌大的小脸边上,先上翘的眼尾和嘴唇都染着粉意,衬得嘴角那该死色情的小痣越发诱人。
他妈的。
这小骚狗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心情敲门的,还这么不知廉耻勾引他!
靳九重在心里狠狠怒骂着。
在今天之前他纵使想和蒲夏做到最后一步,但看起来粗犷的靳九重意外的心思也有细腻一面,他顾忌蒲夏在此之前是否和别人也做过同样的事,因此一旦做到最后,是否会将他们也归于和其他人一样的纯粹肉体交易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靳九重不希望他们之间仅限于冰冷的金钱和肉体,又或者说——他是想珍惜蒲夏的。
可经历白天的危机后,靳九重多少有些忍不住了。
末世之中谁知道明天是生是死,忍到最后没吃到手就死了的话他可是会死不瞑目的。
“管他的,妈的,只要到手了谁也别想抢走。”
拥有如此复杂心路历程,靳九重没给蒲夏多问的机会,推了他一把跟着进门后关上身后的房门。
蒲夏只觉得他目光灼人地像是要将他生生看穿,下意识在他带有压迫感的逼近下连连后退,直到退可退,膝盖窝撞上床沿,有些狼狈地摔坐在床上。
“怎,怎么了?”
蒲夏不安地吞口口水。
难道是发现他前两天和他要价的时候偷偷多提了一个晶核?还是发现他昨天偷吃了靳九重碗里的一块骨头!
就在蒲夏心虚地开始飞速转动大脑时,靳九重突然伸手轻轻捏住了人的下巴,迫使他慌张的小眼神上抬与自己对视。
注视着柔软的仿佛能任由他拢入怀中的蒲夏,靳九重缓缓开口。
“我要肏你屁股了,小财迷,开个价。”
“……”
蒲夏惊讶地睁大眼,一时合不拢嘴。
但片刻,他的眼中闪起光亮。
一反刚才心虚低着脑袋像是知道自己做事不敢看主人眼神的调皮小狗,蒲夏听这话可是来了劲,从床上跳起来手舞足蹈。
“嗨呀原来是这事啊,你早说嘛!”
靳九重则面色如锅底一样黑,眼底翻滚的都是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