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平一连昏睡了三日,许念安守在床边眉头拧成结,城清风日日都在为程宴平梳洗经脉。
当年天衍宗那一战,程宴平透支了自己拼死抵抗,暴涨的灵力撑破了他本就脆弱的经脉,而后又被楚惊册囚禁封了灵力,现在这样一副残躯却日日夜夜都要忍受灵力阻塞之痛,却未见他表现出来一丝半毫。
“师尊,宴平这怎么还不醒。”
许念安打湿了帕子一遍遍擦拭程宴平额头的冷汗,城清风也面色凝重,牵着他的手腕不断向他体内输入灵力,看着程宴平痛苦的神情许念安心都被揪了起来。
“力回天...力回天...”
城清风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嘴里呢喃着这一句,深深的叹了口气,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又被他攥成拳稳住心神。
“怎么会?”许念安焦急的追问。
“你可还记得筑基那日灵力冲破经脉之痛?”
许念安有些茫然,顿了顿点了点头,那日的疼痛虽已过去百年,却仍旧刻在骨子里,想到都不忍寒战。
“宴平他,日日都要承受这痛楚...让他好生休息几日吧。”
许念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怜惜的看着程宴平,替他捋顺额边的碎发,用指腹描绘着他的眉骨、划过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近乎没有血色的双唇上,微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惊,慌张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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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程宴平休养半月,气色渐佳,在竹屋边开了一小片田培育灵草,许念安也不过问只是默默承担起浇水、搭棚这些琐事。
这日程宴平正在田边检查灵草的叶片,却听屋前喧闹,一道凌冽的男声刺的他心中一痛,嘴里生出几分苦涩的味道。
许念安持剑挡在门前,遮住楚惊册探究的目光,出言讥讽道。
“乡野村屋,怎劳魔尊大驾光临?”
楚惊册压下眼里的焦躁不安,冷冷看向许念安,眼底一片青黑更为这人增添了疯癫狠厉的气息,齿间摩擦出难听刺耳的声响,吐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