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清风回竹屋时，楚惊册已在门前跪了五日，赶也赶不走，许念安索性也不再赶他，而是日日想些法子折磨他，今日下雨、明日烈阳的，楚惊册也不用灵力护身，硬生生用肉体抗下这苦头。
“胡闹！”
城清风看着门前衣衫褴褛的楚惊册在呼啸的大雪寒风中已冻得嘴唇青紫、四肢僵硬，看向始作俑者许念安只是一脸奈，说了句胡闹便闭门不出。
“宴平...宴平今日可愿见我？”楚惊册牙齿打颤，干涩开裂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沙哑着开口询问。
“自是不愿的。”许念安坐在院里那棵偌大的杏树上，春风和煦，浅品一口手中的茶，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惊册这副狼狈的模样嗤笑一声。
“离了魔域你便不是魔尊，宴平并未将你逐出师门，在魔域待久了连礼数都忘光了，一口一个宴平，这是你能叫的吗，我的好师侄？”
许念安将手中茶杯掷出，茶水滚烫，正泼在楚惊册的脖颈处，苍白的皮肤顿时红了大片，茶杯却被楚惊册稳稳接住握在手中。
“宴...师尊他爱惜物件，师叔切勿迁怒一盏茶杯。”
楚惊册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地上，抬头与许念安对望，眼里是难有的清澈，这一晃神许念安仿佛看见了曾经天衍宗的那个少年，游历的日子枯燥，他曾几次偷偷跑上山找程宴平，那时楚惊册入门不久，正是用这样坚毅清澈的眼神拿着一柄木剑将自己拦在留云峰门口。
“可笑之极。”
许念安用灵力隔空捏碎了那盏茶杯，一跃消失在树梢上，楚惊册将那一地碎瓷片捧在掌心，看着屋门，渴望听到一点程宴平的动静。
－－－
“喂，小儿。”
已是夜深人静，城清风却带着一身酒气推开了屋门，楚惊册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城清风撇了一眼他被碎瓷片割的鲜血淋漓的双手，不耐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