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喂,黎熠——不了,目前没有资金上的需求,谢谢。」
摁下结束键,我不禁自嘲,竟然也不确认一下来电者是谁就喊出黎熠新的名字,不但尴尬,更是在知道结果前就让自己频频失落。
若是昨日那颗蚌壳能多吐露些讯息,我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地盯着手机了。
「黎熠新的提案,会通过吗?」
我想,既然我们双方都已知根知底,也不需要遮掩了,便直接问起了我此刻最关心的事物。
然而,路元澄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透露只字片语。
哼,不说就不说。我赌气地撇过头,不一会儿便被公路上一成不变的夜景弄昏眼睛,更是打起了瞌睡。
至於当时的我为何没有持续追问?不过是因为还余悸犹存罢了,甚至还想过对方是否仍对我抱有疑虑?会不会多问一句,又让他觉得我是别有居心?
说到底,最奇怪的还是我,为何要如此在乎一个Apha对自己的评价呢?对於这个人,我总是对他抱有期许……
「醒醒、已经到了。」
原本已经一脚踏进梦乡的我y是被唤回现实,看着他将摇醒我的那只手规矩地收了回去,开口时多了几分邀功的韵味。
「还差十分钟才十二点喔!」
他达成了我开出的条件,可辛苦的却是前头的司机大叔呢!看在大叔的面子上,我姑且算是原谅了他,可在道别之前,我想起了另一件仍悬在心上的事。
「有关赞助,如果荷赖集团因为爆料的事损失惨重,要不要就先暂缓?」
「赞助是我个人的名义,与集团关,那些钱也是我的私人财产……对了,再偷偷和你说件事吧!」
听见「偷偷」两个字,我反SX地将耳朵给凑了过去,他则是抬起一只手遮住嘴型。
「我其实很感谢黎熠新愿意勇敢反击,毕竟我所身处的位子时常法看清基层的情况,有机会整顿内部风气也挺不的。」
路元澄微微眯着双眸,和善的笑颜宛如一尊包容万物的活菩萨,可不知怎麽地,我在这泰然自若的语调中竟嗅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这样啊……」
和他重逢的回忆就到此结束了,虽说结尾的气氛还算和谐,可前面那段形象尽毁、惨不忍睹的唇枪舌战,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叮咚!
恰好这时手机收到了讯息,来自李襄,内容仅仅是一个地址,我立刻将它喂给了搜寻引擎,显示的地点竟然是凯风办公大楼附近的KTV?
这个会面地点也算是有创意了。
究竟是开心的庆功宴?还是一场失意买醉的发泄大会?在我依照第二封讯息的指示找到包厢并推门而入,看清现场的局面後,似乎有点明白了。
「你们不点歌的话我点罗。」
迳自走到触控萤幕前,我靠着上头醒目的提示点开了即时热门排行榜,清一sE陌生的歌名与歌手……糗了,经典怀旧歌曲要往哪里找啊?
「李襄你这个叛徒——」值得庆幸的是,黎熠新飞快地从震惊中回过神,并且指着李襄的鼻子痛骂:「说好了不能把哥找来的!你就是坏蛋、背叛者!我要跟你切八段!」
切八段……多老的词汇啊,黎熠新竟然也知道?
「反正也瞒不住,还是你打算一辈子不见学长?」
「人家需要时间酝酿情绪嘛——」
不打算让谓的争吵持续太久,我双手环x,高声打断他们的争论:「所以呢?该点嗨歌还是慢歌?」
「唉唷,别点了、别点了!有正事要说呢!」黎熠新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来到沙发上。
「总之就是,提案被采用了……」
「但是?」
「但是……」黎熠新陷入了踌躇,嘴巴张张合合地似乎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适合的词汇,这时,一旁正襟危坐的李襄冷不防地替他开口。
「采用的只有香水配方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黎熠新会难以启齿,毕竟是这种只采用一半的结果啊……
「也就是说,Liar不再是Liar了?」
「说什麽这个概念太负面,这些只会说漂亮话的浑蛋!」黎熠新倏地炸起,抱怨排山倒海而来:「我们明明是以这个概念为出发点才调制了那些香水,都换掉了还有什麽意义?也太不尊重别人的创作理念了吧!」
看他如此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便赶紧追问:「你该不会因为这点跟上面的人吵起来、甚至撤销提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