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之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穆南榆其实现在已经有气力了,所以当牧站风拉着她的手上车的时候,她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坐在后座中间,两边坐着牧站风和何与之。
穆南榆右腕一直被牧战风轻扶着。
放下松来,穆南榆背靠着,轻眯双眼,呼吸有点急促。
何与之欲言又止,一副担心的模样,“学妹,你没事儿吧!”
穆南榆努力睁开双眼,侧头看向他:“死不了!”
牧站风抬眸望她,少女的话语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情感,好似对她来讲是家常便饭。
白皙的面容上,眉眼拧起,呼吸好像有点急。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牧站风给姜女士打了一个电话。
穆南榆听到耳边低沉明朗的声音。
侧眸看向少年,下颚线分明有致,这么细看,他的侧脸很干净,没有青春时期的痘痘存在的痕迹,面容精致,是比女孩还要精致的存在。
“妈,是我,我大概还有三分钟左右到医院。”
牧站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穆南榆的情况。
最后“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不由得回望,对上穆南榆的视线,牧站风勾唇笑:“学妹,我可是帮了你好大的忙啊!你该怎么谢谢我!”
穆南榆这下倒是顾不上难受,眼神一时怔住了。
而另外一旁的何与之倒是睁着大眼。
心想,站桻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穆南榆其实心里也在想着,这人挺让人语的。
哪里有人上赶着要谢谢,而且她现在.....
穆南榆动了动右胳膊,这才发现被牧战风握在他的手上。
动了动眼珠,不解的望着他。
牧站风会意,很自然的挑了一下眉,“啊,我怕你的血会溅到我身上,所以.....”
说着嘴角扬起笑,懒散的耸了耸肩,“所以还是我抓着,比较好!”
穆南榆简直要被他的话,气笑了。
她现在这个情况,不应该是安慰安慰吗?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了嫌弃的意思?
何与之默默的移着脑袋,靠着窗户,默不作声。
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照牧站风这么个气人的话,还没到医院,穆南榆就被气死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何与之付了钱,牧站风拽着穆南榆的胳膊,将人拖下来。
瞄了一眼穆南榆的脸色,嘴角勾起笑,单手插着兜,另外一只手托着她,懒洋洋的说道:“跟我走吧!”
从牧站风说话开始,穆南榆就一直黑着脸。
何与之一直提着穆南榆的书包,单手揪揪自己的耳朵,为牧站风说好话,“这个,学妹,你别生气,站桻她平常不是这样的,他挺温柔的。”
穆南榆此时语的很,很敷衍的扯着一抹笑。
“没事儿!”
走到医院,牧站风轻车熟路的带她到姜女士的办公室。
姜女士看到来人:“哟!来了!”
当看到穆南榆时,心突一怔,脸色突变。
牧站风将穆南榆按在对面的椅子上,让她坐下。
轻抬着下巴,对姜女士说:“妈,看看!”
姜女士出于职业素养,情绪转瞬即逝,随即走到穆南榆的身旁,小心的将她的手牵过来,打开被衣服缠绕包围的胳膊,已经有点干涸了,但还是血流不止,姜女士皱着眉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清洗工具,“怎么搞的?”
牧站风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嘴倒是比穆南榆快。
“人自己拿刀割的!”
姜女士手顿了一下,尔后小心的擦拭血迹,瞄了一眼面表情的小姑娘。
但微蹙的眉毛还是出卖了她,十几岁的小姑娘,哪会真的感觉不到疼痛。
姜女士放下清洗工具,又看向沙发上的两个小子,语气突变,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细语:“你们俩先出去。”
姜女士的变脸猝不及防,看着桌面的针针线线,牧站风呵笑,不以为意:“不就是缝针吗?有什么好吓人的?”
姜女士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微微皱着眉。
“行行行。”牧站风轻“啧”,拉着何与之出门。
临走瞧了一眼那安静如水的面容。他微转黑眸,离去。
牧站风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脊背靠在墙上,额前的碎发堪堪遮住懒懒的眸。
何与之还扒着半透玻璃门窗,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但是,左边的柱墙遮住了里面的身影,何与之也未能看到什么。
他放弃了,还是静静的等吧!
他坐下来,侧眸看牧站风,莫名的有感而发,“你说今天怎么什么事都让我们遇上了!”完语轻吐一口气。
先是在窄暗的巷子遇上之前打架的“伴友”,又看到人迎光割脉惊悚的场面。
真是够倒霉的。
“我去吸烟区。”牧站风突的起身,语调淡淡,“你在这儿等着。”
“唉...你。”何与之轻叹。
好家伙,又抛下他一人了。
牧站风抽完烟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恰好关闭的门也被打开。
里面的人走出来。
“你家住哪儿?天这么晚了,我让这两个小子送你回去!”姜女士看她手上有伤,又一脸憔悴的模样。
也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穆南榆一脸累意,刚要开口拒绝。
“阿姨,你放心,我们保证安全的把学妹送回家。”何与之拍着胸脯保证,又看着牧站风,
“对吧!站桻。”
牧站风眼神在穆南榆身上转转,懒散地拖着语调:“啊!可以。”
姜女士一脸欣慰,要不是她晚上还有手术,她才不会让这两个小子送。
穆南榆被姜女士牵着胳膊,一直送到医院门口。
路上还交代了注意事项。
在坐上车的时候,穆南榆淡着眸瞥了一眼医院。
三人坐上车,穆南榆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僵硬。
何与之没来的闲聊,其中都是穆南榆应和一声。
而一旁的牧站风都在玩手机。
穆南榆并没有住在穆家,而是在学校和医院的附近买了一个房子。
所以路程也不远。
车子快要停下的时候,何与之本来是准备给她开门的,但他突然善意提醒:“对了,学妹,你这个...”他指了指穆南榆的手,“手千万不要沾水啊!”
一时之间,旁边的牧站风也放下手机,侧眸看向她。
少女优越的侧脸白皙,脸颊微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冷情,但还是可以听出她可以低缓着声:“谢谢!”
牧站风浅浅微起笑,亮起深邃的眸眼。
到最后语气还是贱兮兮的,“好好爱护自己,别在受伤了,我可不想在看见血溅到我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