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创口贴交出去。
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悬在半空中,牧站风眉扬起,“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就要贴创口贴,这才是真的磨叽。
就这么个姿势还挺别扭的,既然他不要,穆南榆收回的很干脆,“行!”
她讲话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刚刚麻烦你们了,谢谢!”
她每次出现困难,遇到棘手的事情,似乎都是被他们撞见了。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时间有一瞬间的止住,何与之先是看了一眼牧站风,笑道:“不用客气,学妹!”
那些人着实不厚道,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生,不管是谁,他们都会看不下去的。
“学妹,你就这么感谢?”静了一会儿的少年,轻薄的眼睑上扬着,眼深处的星彩碎褶,张扬又不羁。
他这话说的突然。
穆南榆看着他的时候眸稍顿,抬起手腕的表,踌躇一会儿,总归是帮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请你们吃顿饭。”
表示感谢。
她又问,“如何?”
何与之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牧站风却欣然回答,“行!”
穆南榆带他们去自己觉得还不的一家粤菜馆,一顿饭,三人吃的安安静静,何与之一向会化解尴尬,是不是讲着话,询问着穆南榆和牧站风。
穆南榆淡着眸,轻附和着,她眉间不凝着,让人看着还是很舒婉明媚的。
牧站风应该也是顾忌有女孩在,没说些浑话,也只淡笑打趣他聊。
在夏日,灼热缭身,穆南榆没胃口,只吃了点菜。
她在两人聊天时,去结账。
正要拿出二维码扫账,瘦骨嶙峋的手掌已经先他一步,只听“滴”地一声。
穆南榆看清脸,手握着手机,问他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我请的。”
牧站风拖着懒调,漫不经心的,那清色瞳微绪着笑,“哪有让女孩请客的道理?”
别说道理,他从来都没和女孩一起吃过饭,跟别说让女孩请他了。
穆南榆抿着唇,垂着美眸,她原本就是想着请他们吃饭就两清的,可她不知,两人牵绊已经很深了,没有清了一说。
似是看穿她的意想,牧站风勾着唇先声,“就当这次我请。”
?这次?
这意思岂不是还有下次?
他都这么说了,穆南榆还能说什么,“行!”
从饭馆里出来,清风拂面,穆南榆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牧站风离他们稍远的位置边抽着烟,边打着电话。
何与之欲言又止,还是问,“学妹,你手没事儿了吗?”他指了指她的手腕。
穆南榆今天还穿了一件短款白色衬衫,是长袖的,但是是冰丝制,并不热,又因为早上进山有些凉意,所以才穿的。
穆南榆对着他笑了笑,“没什么事儿。”
听到她这样讲,何与之放心了,“没事儿就好!”
他又试图换了一个话题,“学妹,你经常去海界俱乐部吗?”
他和牧站风也算是常客,却也从来没见过她。
“常去也不常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何与之脑子一向不开窍,不明“嗯?”
那是常去还是不常去呢?
他的表情有些好笑,穆南榆莞尔:“要去的时候就经常去,如果不去就可能三月半载的不去。”
穆南榆声音轻轻柔柔,又透着清透与力量感。
何与之眼怔转瞬即逝,了然:“原来如此!”
手机放在耳畔,眸微微偏移,正巧看见聊得挺欢的两人,牧站风眯着眸,半明半暗的,锋利的眉梢微动,猛吸了一口烟,嗓音哑涩沉且又力,“就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负责。”
将烟火摁灭,扔进垃圾桶,朝着两人走去笑道,“聊什么呢?”
穆南榆也是在那静了声,清灵的眼一下子就瞥向别处。
何与之高兴的与他分享,“刚小学妹和我说了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牧站风饶有兴致扬起声调,“哦,什么事?”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穆南榆今天外出的时间够久了,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
两人同时望过去,穆南榆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她脚步顿住,蓦然回眸,眼里的清清浅浅,盛着当日的日辉,“今天谢谢你们。”
是很诚挚的谢谢。
她匆匆一瞥,那满脸沾染清然决然的细碎笑容。
纵使他干净,可一身劲,是跃跃欲试的,是隐匿藏形的。
后来那日的场景,让穆南榆一直定定浮浮,郁郁结然心里,埋下了一颗隐匿与暗藏的种子。
“萍水”般的遇见,使得她的淡然隐匿蹙然与傲然之间,梦与不梦,念与不念,都在一瞬之间,自从来的新环境,总的来说也只有学校是新的。
旧人相见,思索的就如海底的水不可量,每每重怀于心,穆南榆觉得她的烦有些多,有些离谱。
穆南榆不怕那群人会找她麻烦,她已经免疫了,都是年少知的冲动,没有必要为这些人烦恼,更没有必要把自己与这些莽撞的人混为一谈,都不是在一趟“价值”火车上,何必为了浪费时间,停在不知名的站台上,看他们小丑般的举动。
对于新环境,新人的回望,她堪堪昂首静探。
但是她更担心的是,他们放狠话,会不会真的去找牧站风和何与之的麻烦。
屡次的帮助于她而言,是冒然产生的,是猝不及防的,她是感激的,但也不想显露于色。
她现在不奢望其他,唯有守在自己的一方净土等待希望。
却也不曾有人会妄想闯入荒漠烟的禁地,试图扰乱自己藏着的种子,想要种下桃花。
而后,这里唯一的主人心旁骛,眼中却早已缭乱看向远方,那是不一样的湛蓝,星辉,烈阳。
他在慢慢向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