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远的以前的记忆里,有海边的彩色春光,有一顷的金黄色的沙滩,海浪覆上我的赤脚,乐正钦来牵我的手,那样温和的笑,晃了我的眼。
“小乖···小乖,”
窗外的月亮冉冉地升起来,乐正钦又在叫我了,他的嘴唇还亲着我的脖子,弄得那里痒痒的。
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很喜欢叫我,我不愿意搭理他,可是他不依不饶地叫着,非要得到一个答应不可,我只好嗯了声。
他挨得越来越近,我处可躲,贴到了浴缸的边沿,小声叫他,“我不舒服…哥哥,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
他啧了声“麻烦。”语调很嫌弃,手臂托着我的腰,一用力,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
其实我人虽然纤细了些,个子却并不矮,但是他抱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轻松,连双手交叉托着我屁股的习惯都没变。
他抱着我往卧室走,我们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他那根东西还埋在我的身体里,硬鼓鼓的,每走一步都撞得我浑身战栗,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乐正钦怔了一下,问,“怎么又哭了?”
我不说话,捂着脸只是摇头。
于是他将我放在床上,俯身吻掉我的眼泪,
“怎么越长越爱哭了···”
他叹起气,好像没法子应付我,亲着我的眼睛哄,“小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依然捂着脸在哭泣,我没有看他,我不去看他。
可是他要我看着他做那件事情,他拉下我的手,掰开我的腿,再次将自己撞进来。那样的剧痛使我彻底明白,
他是乐正钦,他不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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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我见到江迟,透过一扇玻璃窗,我看到他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包了纱布的脑袋,不停地往墙壁上撞。
几个医生过去摁他,他没有一点声音的被他们摁在地上,一张苍白的脸恰好正对着我,他那干裂起皮的嘴唇,极细微的动了两下。
那一瞬间,我近乎本能地意识到,他在叫我。痛苦法忍受的时候,江迟唯一的安慰就是我,但他连叫一叫我的名字都不敢。
毒贩的报复通常会连累禁毒警的家人,只有江迟,反过来被我连累了。
我忽然感到庆幸,那一扇单向的玻璃窗隔在我和江迟中间,他法看到我,法看到乐正钦搂着我的腰,让我整个人缝隙的贴着他。
“我给他用了两针海洛因。”
他附在我耳边说,两针海洛因足够让任何人染上毒瘾,江迟不会例外。我蓦地感觉身上发冷,冷得发起抖来,乐正钦把我抱起来,不悦地皱着眉,
“忘掉他。”他命令我。
我仰起脸看着他,半晌,我点了下头,发出咔的一声。
乐正钦笑了两声,低下头来亲我,我拼了命才克制住呕吐的冲动,我心想他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的。
我这样想着,浑身只穿了一件他的旧衬衫,推开了书房的门。
等到醒过来,淡蓝色的晨光从纱窗透进来,我感到呼吸十分困难,乐正钦一只手臂搂着我,另一只正正放在我的心口,那样紧,那样重,只叫我喘不过气。
我好像梦一样的度过了两个月,一天清晨,乐正钦替我换上短袖的衬衫,于是我知道,a国的天气热了起来,
他习惯很健康,常常趁着清晨去跑步,偶尔也把我拽起来,跟他一起跑。
我困得迷迷糊糊,跑两步就要往地上栽,他一边伸手接住我,一边笑话我,笑话完了,他把我背在背上带回家,我趴在他背上又睡着了。
“这到底是在锻炼你还是锻炼我?”
乐正钦把我重重扔回床上,忿忿地嚷。
“我要睡觉,不要吵。”我闭着眼睛,往他丢去一个枕头,一击正中,谁叫他扰我好梦,那是唯一不用见到他的地方了。
可是下一次他依然这样折腾我,我隐隐觉得他对我耐心得过分。
快到他生日的那段时间,别墅里整天来来往往都是送礼的人,乐家在a国历经几代人,个个人精,左右逢源,正经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来的人一多,渐渐就有人打听我。
我一直没听他回应过,直到生日那天,他在游轮上办了一场宴,宴会上,他揽着我的肩膀说,“这是我家小荻。”
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我一口。
这一下大家都清楚了,我是他新得的玩意儿。
我心里烦闷,一个人跑去船尾,森森的一轮月亮升在海面上,凉风将我的衬衫吹得扬了起来,我全身的毛孔微微张开,体验到一种非常沉滞的麻木。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路过我,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又踉跄着倒退回来。看了我半天,惊讶地伸出手指着我,
“是你啊?”他把脸凑到我面前,把嘴里腥臭的酒气喷到我脸上,“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不对·…你比她还漂亮,那个婊子···我还照顾过她几次呢。”
他嘿嘿地笑起来,做了个猥琐而易懂的下流手势。
我好像被打了一拳,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了几秒,随后,我抬起手,照着他肥胖的脸,狠狠打了一拳。
我掐着他的脖子要再给他几拳的时候,一只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腕,似乎礼节性的轻轻一握,我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不应该这样做,”他握着我的手说。
那声音十分温和,这种熟悉的温和让我浑身一震,我立刻扭头去看,又是个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整齐的向后梳,比我脑海中想象的形象要儒雅得多。
他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轻轻摇了两下头,说,“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