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环视周围被布置的温馨的房间,看到飘摇着蔷薇的窗户时,嗤笑了一声。
薄攸同真是个废物,又被那个变态掳回来了。
身子都这么弱了,还不好好吃饭!
他抽出桌布,揣了一堆司译准备的面包甜点背在背上,把沙发堆向南墙。
助跑,跳跃。
两只胳膊扒上了三米半高的窗台。
他对着墙角的苍蝇大的摄像头招了招手。
张开薄唇声地说了句:
“拜拜。”
窗户不大不小,刚好够男人逃跑。
跳下窗台时,一丛蔷薇刮伤了他的胳膊。
他不顾蔷薇花枝上的尖刺,伸手扯下了扒在墙上刺伤他的那株深红色蔷薇。
绚烂美丽的花朵在他的脚下被碾成泥。
掌心冒出的一颗颗血珠,被他随意地印在白衬衫上,像极了冬日里绽放的梅花。
藏在暗处摸清了黑衣人巡逻的规律,身轻如燕的他飞速越过高墙逃出了司译的老巢。
“司变态,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老子走了半天都走不出来。”
他吃着面包走在大路上,看着一望际的树林骂骂咧咧。
手机被变态收走了。
这是哪都不知道,怎么回医院拿身份证、钱等重要物件。
“喂,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位开着跑车的女孩儿。
“我被人绑架了,刚逃出来,现在迷路了,姑娘可以带我一程吗?”
大半天才看到一辆车,他当然是不会放过搭载的机会。
女孩儿笑的灿烂,明亮的双眼如月般弯弯:“当然可以,我今天就是出来兜兜风,你要去哪啊?”
“牧县,姑娘要是不顺路,把我带出这个偏僻的林子就好。”
“方便,保证带你到牧县。”
女孩儿自我介绍道:“我叫孔栗,你呢?”
“苏楚厉。”
此时,薄攸同的第二人格苏楚厉已经霸占了他的身体。
一名二十岁的疯狂青年。
虽然是同一个身体同一张脸,但苏楚厉就是与出尘不染、白玉瑕的薄攸同不同。
他狂放不羁,妖冶狂野。
连身上的白衬衫都沾染上了一丝痞气。
车子开到了牧县。
苏楚厉感谢一番,抬脚离开。
甩掉了后边跟踪的三男一女,避开街边的所有监控,他慢慢悠悠地向牧县旁边的县城垟县走去。
天黑前,他赶到了垟县精神病院。
他的主治医师任柔见到他慌忙拦住。
“薄攸同,你跑哪去了?这都几天了!”
苏楚厉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任柔愣住了。
看着对方放荡不羁的走路模样,她肯定到:“你不是攸同,你是苏楚厉。”
她看到白衬衣上的血,抓住苏楚厉的衬衣袖子。
“发生什么了?攸同受到什么伤害了?”
明明之前病情已经稳定,几乎趋于正常,次人格也不会平白故出来。
苏楚厉耸了耸肩膀:“情伤咯。”
任柔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视线停留在苏楚厉的手上。
她找来棉签和药水。
待苏楚厉自己处理完掌心的伤口后。
任柔问道:“楚厉,我们谈谈吧,这次见面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吗?”
这已知的包括薄攸同在内的三个人格中,只有苏楚厉的记忆中埋藏着那些摧心剖肝的秘密。
他很少出来。
但一直很配合治疗。
并且答应任柔早晚会把这一切都告知于她。
让她帮助薄攸同融合所有人格。
可现在,苏楚厉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副所谓的微笑。
“可奉告。”
他不再理会任柔,去病房把重要的东西装进黑色单肩包准备离开。
他是不会再让司译找到薄攸同这个笨蛋的。
他要带着他们去到一个人烟荒少、风景秀丽的地方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