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按住我的头,对着我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并不准哭和叫,叫一声多一脚。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越狱的了,那么多被自杀的了。
可是我要活下去,我没有叫,但那不是一般的疼,是钻心的疼,第一脚我几乎晕过去,想喊爸爸我疼,可是不能喊。
第二脚由安徽的踢,我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只是希望他能踢轻点。
有了第一脚,第二脚已经疼得麻木了,第三脚肚子彻底失去了感觉。
做大哥自然有大哥的本事,也许他们以前确实练过,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力气。
我没有哭也没有叫,虽然蜷缩在地上。
显然我的表现还算让他们满意。
光头清的左右护法叫我起来,还要我蹲着,然后用一盆冷水浇了我一身,并叫我蹲在那里直到狱警催收,如果敢向狱警报告,将有比这更厉害的招数。
这时候已经入冬了,冰冷的洗澡间,被冷水这么一浇,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我不能倒地,否则又是一脚。
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脑子里一直在时间倒数,每一秒都这么漫长,这短短的洗漱时间于当时的我看来长过一辈子。
如今我的关节炎就拜这次冷水所赐,一到天冷就隐隐作痛。
估计看时间差不多了,最后光头清喊了一个人过来,叫皮条仔,原来和我是老乡,光头清叫他收了我,以后教我规矩,如果日后犯了内部监规,两个人一齐打。
皮条仔,一个只有25岁的年轻人,却有一张沧桑的脸,看起来至少35岁,
后来我才知道他承受了不知道多少苦难,世界对他是多么不公平,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有几次被罚悔过室面壁思过,他都鬼使神差地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糖果,看着我眼圈红红地吃下他带来的东西。
见光头发话,皮条仔赶紧应声,并去水龙头把毛巾用热水烫了烫,拧干,替我擦了擦脸,接着说了一大堆这算运气好的,就打这几下,冷水泼了冷到没什么,冻病了才事大之类的废话。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啜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