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透遍全身。
因为他记得,程慕安当时还曾说过“太子爷登基未满一年,便驾崩。而后朱瞻基登基为帝,是为宣德皇帝。而后汉王谋逆失败被俘,自己一家……”
想到这,朱瞻圻呼吸有些急促,此事,是真是假?
若他预测到皇帝驾崩是懵的,可这懵的也太准了,难道是巧合?
如果不是懵的,那这件事已经应验,后面的事,是否会应验?
他是会知晓天机,还是他有内情?
难道他是建文余党?
揉着自己的头,一时间思绪纷乱异常。
……
顺天府大牢
两名锦衣卫架着一个人,拖进大牢,地上的血迹拖了长长的一条线。
打开牢门,两名锦衣卫用力一甩,这名遍体鳞伤的人,便被扔进大牢。
“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靠在墙角蹲着的两个人,吓的一哆嗦,赶紧向后一缩,抱在一起。
一名锦衣卫冷笑着看了一眼两人,随即锁上牢门,出了大牢。
牢房里暗天日,只有烛光微微闪烁,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门口偏房。
两名锦衣卫抖了抖衣袖,随即走进房间,对着一名身着蟒袍的青年男子说道:“殿下,这已经是抓到的第六人了。”
坐在椅子上青年,身着黄龙蟒袍,头戴乌纱,两条腿搭在桌子上,闭着眼,嘴里叼着一根已经发黄了的狗尾巴草。
听到有人说话,微微睁开眼。
“从京城出去的都抓了?那有没有从乐安来的?”
说话之人,便是当朝皇太孙朱瞻基。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即小声说道:“从……京城出去的都抓了,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应该不会有人回来吧?”
放下腿,抖了抖衣摆。
“朝廷敕令估计明天能到山东。”
“抓到的这几个人,饿他们一宿,明天午时放了,让他们回山东报信吧!”
“对于这位汉王世子,也不用监视了,把人撤回来吧!”
说罢,便出了牢房,骑上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在京城慢慢悠悠的闲逛,街边仍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因为帝王的崩逝而影响到日常生活。
而这种市井烟火,也是朱瞻基喜欢的生活方式,在他以后的岁月里,也常常会游走于民间。
左手牵着马缰绳,右手捻着腰间的玉佩“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和六妹到哪里了?”
“会不会去南京呢?”
……
“这……就是秦淮河吗?”
程慕安看着河中花船如织,岸上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眼看去,望不尽的花灯高举,看不尽的烟火腾空。
程慕安一时间有些吃惊,心里暗忖道“就是六百年后的南京城,也不见得如此繁华吧。”
“这可真是六朝粉黛烟花地,千古金陵帝王都啊!”
正惊讶于此地的繁华,突然自己的肩膀一阵吃痛。
“喂,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了。”
朱娉婷使劲拍了一下程慕安的肩膀,
“怎么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吗?走,本姑娘带你进城,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又拍了拍程慕安的肩膀,随后背着手在前面大摇大摆的带路,一副“本地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