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在打桑才女的脸,也是在打我们的脸!”
“绝不能忍!”
“对!绝不能忍!大不了我们凑钱,绝不让晚晚姑娘受这种委屈!”
宋幼鱼端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冷眼旁观着周围的一切。
已有大夫拎着药箱走了进来,正在为桑晚晚诊脉。
“怎么,桑才女,想好了吗?选一还是选二?”
桑晚晚紧蹙着眉,还没回话,林亦乔便开了口:
“你现在大放什么厥词,有本事先赢了再说!”
宋幼鱼冷笑了一声,端坐在案桌前,笔墨一挥,便有一张成了。
场中有人立即捡了起来,大声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
那人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白纸黑字,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立即有人不耐烦的夺过了他手中的纸。
“天,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一首诗就被大家这么传阅着读完了。
当下,所有人都被惊艳到说不出话,场中一时十分安静。
宋幼鱼并不为之所动,一连写了十来张纸,立即有人传阅起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纵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
当下所有人的脸色越看越难看。
一个将身上所有余钱都押给了桑晚晚的男子,拿着留有宋幼鱼笔墨的纸张,双手抖得似筛糠。
这!
这是踢到了铁板!
谁再敢说宋幼鱼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女,他第一个上前打翻那人的饭碗!
“绝句,绝句啊!”
老先生像是捡到了珍宝一般,一张一张的仔细品味。
“此句只应天上有!宋姑娘实在是妙人!是我等轻视了!得罪,得罪!”
裴景程此时都快看呆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宋幼鱼吗?!
在她的记忆中,宋幼鱼从不和他谈论诗词这些,好不容易独处,两人也只是相顾言。
他原以为她就是那般内敛温柔的人。
不曾想,竟是这么才华超众,抱负远大!
桑晚晚脸色涨红得跟猪肝似的,咬着牙坐在其中,话也不敢吱一声。
别说宋莲莲、林亦乔等人,
单是宋芷就已经被宋幼鱼惊到话可说,
只睁着那一双核桃大的杏眼,比崇拜的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宋幼鱼。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宋幼鱼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脖颈和手臂。
一瞬间,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上课默写诗词的时候。
喝了一口茶,她才缓缓说道。
“怎么样,这场赌约,依大家的意思来看,孰胜孰负。”
场中一时人敢搭话。
之前叫嚣着怒斥宋幼鱼的人,此时跟吃了哑药一般,连个屁都不敢放。
宋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嘚瑟的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
她倒要看!
如今,谁还敢说她家大姐姐不如桑晚晚!
见所有人都一片沉默,她抬眼望向老先生。
只见老先生正一脸痴迷的看着她写的诗,口中还喃喃道:
“好句!太好了!闻之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