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事太潦草
九月,我不见韶华慕喜。
我陷入了自我的苦海,在流绪微梦中得不到解脱。当放不下时,执念成了本我。放下执念,成了放下本我,落入尘埃,独自沉眠。
而贯穿人生终始的执念,不过是年少的心妄。执念滋长于窗前,恍如盛夏攀墙的藤蔓。椿萱猜测是少年心事,却未必太过潦草。年少的欢喜宛如眼中昭明、踏泥飞鸿,叫人终生不敢忘。可欢喜毕竟不等同于爱,爱意是栏下安逸的蔷薇,欢喜是带刺的野蓝玫,荆棘让人满手沾血,芬香却又让人渴望。我们那在星空下令人感慨的感情,误以为真,好像潮澜下的泛浪,存在,但只在我的眼中。
想来可笑,十六七岁的年华尽是荒唐春秋、风花雪月的谬事。仍记得《琵琶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意为我好心好意地对待你,你却动于衷,毫不领情。你又怎么值得我的爱?年少的遗憾和意难平竟然会让人痴缠一生。
青春的爱意是纯嘏的,染不得一点浮尘。它是明媚艳阳、洋洋银汉,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匣子里。或许我的心事太潦草,寤寐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难眠,才在某一个夜里想起,所求的又怎么是那个女孩?明明是留不住的青春,赤裸的似水流年、阳春情意。心心念念的红玫瑰一但握在手中,就是衣前蚊子血。苦苦追求的白月光一但相枕入睡,就是领前的白米粒。我原来一直都是执着于“未得到”本身,只存在于我心中松石间的那溪明月,映我一身轻暖。
我的心事太过于潦草,于是便陷入了自我的苦海。马克思说“哲学家总是在解释这个世界,而问题在于如何改变这个世界。”是啊,我们总是在用不同的笔法描绘着青春的困惑或者伤痛,点缀着流华的绚烂多彩。可论我们怎么假装释怀,重来一次也依旧头撞南墙。后继者也会前仆后继地撞了上来。
解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们被塑造在象牙塔内,是笼中的锦瑟华桓,感受年少悲伤、遗憾、迷茫。我想要的到解脱,却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活在了痛苦之中。又何曾见过九月慕喜?
我的心事太潦草,侧身俯望坛叶,恬静若深泓,似我,不是我。
浣溪沙·酬欧三郎啸天
序:那个夏天午休的时候,啸天总是喜欢趴在窗帘前,有一天中午我也睡不着,于是跟啸天一起在窗前打望。那时身后是教室,眼前就是明媚的骄阳,我们自顾自地聊着,聊爱的恨的,忽然感觉三年如同大梦一场,恍然若失之感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