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酒鬼猛吐一口黑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扭头朝向周靖,见对方只顾着喝酒根本不去理睬他,于是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不容易啊,真是有点吃不消!”
周靖见这酒鬼夺过酒壶又开始狂饮起来,打趣说道:“人们常说,谢三清是个神挡杀神的武林奇才。可他们哪会知道,剑秀杀人王比武获胜全靠嘴遁。若不是你刚才挫尽那张灵玄的求生信心,我看这一仗还真不知谁赢谁输呢!”
谢三清白了他一眼:“废话!老子又不是铁打的。刚了结了四个剑秀,后面又来一个剑冈,你换那缩头龟谢一节来试试?”
周靖:“谁说不是呢。我就说吧,整个节波谷,论送死,你最在行。”
酒鬼怒骂道:“他娘的周靖,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狗日的要是不再给老子准备几坛……”话还没说完,谢三清突地飞起,一脚将周靖给踹出营帐,一路翻滚得老远。
数道彩光一闪而至,接连刺穿谢三清天髅、大抒、膏育和魂门四穴。他刚支撑起的身体又一下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一盘发高髻、面容精致、仙风道骨的老者飘然而入,背剑立于门前,目光深邃,笑含深意。
谢三清骂道:“你笑个屁!堂堂陈家二掌柜,光剑陈义,号称半步剑冠的当世强者,居然专搞偷袭和乘人之危这一套?我现在被那雷劲控制着气海,法使出全力。你有本事别来捡现成的,等我伤好后咱们公平较量一场。”
陈义笑意更浓:“三将军有点过于天真了。今日前来既是屠魔,那当然不能按武林规矩那一套办。行军打仗谁还管你阴谋阳谋?你们前几天攻下汝南城可也想过光明磊落一说?”
谢三清抓住身旁几件物件全力朝陈义飞去,自己则是起身极速向后跳。哪知光剑指向,数道剑气直射而来,空中杂物虽挡住了三道,依然有三道瞬间穿透了谢三清肩膀。在空中失去重心的他整个人翻滚在地上,也不知道转了几周才停下来。
酒鬼再次爬起苦笑连连。
“你又在笑什么?”
谢三清凄苦地自嘲道:“后悔啊,后悔!”
陈义:“你后悔什么?”
“想我龟镜麟剑初成之时简直傲视群雄,不可一世。哪知今日终究还是遇到了先天相克之人。我后悔当初没听老大的话多留个心眼;想我那几个兄弟全都在习承义父剑意,唯独自己固执得要独创剑法。我后悔当初没有多学点他老人家的分光七决剑,到时候你我相克的境遇可能就要反着来了;我也后悔当初自傲地扔掉了佩剑,呼左剑在手,我亦不惧你。”
陈义又是轻蔑一笑:“哦,是吗?”说话间,他那把透明光剑随手一挥,六道彩光剑气瞬间射来。谢三清强撑着飞起,扭转身体,接连躲过三道。可自己的神阙、气海、下院三穴又被击穿。他整地人匍匐在地,嘴里不住往外渗着血。他整个身体抖动得越来越急,直至最后全身上下仿佛泄了气一样,再动静。
剑秀杀人王武功再厉害,他又怎能敌得过两个剑冈境高手?最终不还是死了吗……
陈义志得意满,身体飘飘而下,在离谢三清尸体两步远处停了下来。
他似乎依就心存戒备,于是又朝那里射出数道剑气。剑气仿佛打在一块冻肉上,毫反应。
白衣仙者信心再涨几分。他慢慢挪到尸体旁,提剑就往脖颈处砍。似乎又准备使“城门挂头,溃散军心”那一招。
哪知死尸突然诈起,腾空飞至。幸亏陈义反应及时,极速朝后退的同时,剑招立改,瞬间释放十几道剑气,全都朝谢三清射来,意欲逼退眼前这个混蛋。
可事情并没如他所料。谢三清避都不避,任凭剑光直刺后从身体穿过,在靠近陈义时,双指为剑与其对拼了起来。
陈义哪能想到,不到一招自己手里的光剑竟然被谢三清给夺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在谢三清还没反手之际,他左袖内瞬间飞出一柄匕首,小剑狭短,挥舞灵巧,居然在割伤谢三清右手后连捅了他两刀。
可任凭陈义再见多识广,他又哪能想到,堂堂半步剑冠境的他,在自己捅第三刀时居然又被对手夺走了兵器。而且对方以自己刚才相同的招式接连捅了自己三刀。陈义又惊又怕,在被谢三清捅到第四刀后,一脚踹了出去,将两人拉开距离,全都摔在了地上。
谢三清握着匕首奄奄一息……
陈义则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慌乱不已,精神失常:“你干什么?你干了什么?”他不住朝后退,纵身一跃,飞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头的迹象,躲在远处的周靖赶忙跑过来扶起了瘫软的谢三清。
他又喜又奇:“老天保佑,命还在!真好,真好!可刚才明显你已没有再战之力,光剑陈义为什么转身逃了?他那几处伤其实并没有伤及要害啊?”
谢三清吃力地摇摇头。可当他抬手看了一下右手的伤口后,整个人的脸色愈加凝重了起来。
伤口边缘泛蓝,而流出的血却成紫黑色。周靖整个人大叫了起来:“咱们苗疆的‘蚀花百草残心’!解之毒。这他妈的堂堂武林世家,半步剑冠,怎么会龌龊到用毒?我干他娘的!”
谢三清看着那道伤口自言自语:“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叫‘见光者死’了,感情是在用毒。”之后有点奈地对周靖说到:“周靖,是时候开拔了。后面的路全都靠你了,我估计需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