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好像挂着什么配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但讲话声音又哑又涩,还带着鼻音。
“怎么了?哇!你拿的是狗吗?能吃吗?”
对于当初那位一见面就想自己能不能吃的家伙,北洛现在想起都嘴角抽搐,他也想不到日后会遇到不知怎的总觉得和那家伙能聊得来的岑缨。
而当时的幼崽也并不喜欢后来的人,因为那人身上有浓重到刺鼻的味道,还有某种可怖的力量萦绕,所以幼崽挣扎着往拿着自己的人身上躲。
“别靠太近,小心伤你。”
“让我摸摸嘛,看看大小,好久没去打山猪,我都快忘记它们的样子了。”
“天河。”
“呀……唔啊……好吧,你说了算,不过这东西怎么会跑进来?”
“虽然气息与妖力微弱,但从外表上能判断出这是只辟邪。”
“是妖吗?辟邪?名字听起来倒是霸气,可这么小小一只能干什么?”
“总是有些因由才会出现在这里,姑且为它治疗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究竟吧。”
拿着幼崽的人跟那人说话时倒是耐心又细致,说到最后就将北洛放到块平坦石头上布下个小型聚灵阵。
“紫英这样就算治疗了?不用丹药什么的?”
“虽然幼小,但辟邪不同于一般妖兽,灵力充足便足以疗伤。”
“哦,呀……让我歇歇吧,求你了,不行了,真不行了,紫英,紫英!”
那人哑着嗓子越来越远的声音,在得到灵力滋养的辟邪幼崽耳中格外刮躁,所以它翻个身把头埋起来才在哗哗水声中睡去。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辟邪幼崽朦胧间有感到那个灵力精纯的人经常过来查看它,偶尔几次吵嚷的那人跟来。
“这么长时间了,这小东西也没清醒,怎么弄清楚它从哪冒出来的呀?”
“我已询问山灵,只是看情况不便将它送回来处。”
“那由我们来养着它吗?不知道它吃什么啊,哦,对了!灵力,可以喂灵力。”
“不,我们要走了,我已托付山灵照顾它一些,有这处护阵和重新布置的聚灵阵在,应该足够它安稳成长。”
“到最后也不知道小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唉,也不让摸。”
说话间幼崽就感到诡异不祥的力量靠近自己,身体下意识龇牙摆出躲避攻击的姿态。
“天河,”另一人拦下伸向幼崽的手,也不知道是保护幼崽还是不愿那人靠近幼崽,抬手摸了摸重新安静的幼崽脑袋:“我们要走了,愿你平安顺遂。”
似乎意识到分离的辟邪幼崽努力抬头却也没看到救它的恩人面容,只看到一头银发,和那凛然不可靠近的气息。
恩人的记忆和精纯灵力给幼崽的印象深刻,所以在离开阵法流浪混沌成长的那百年中,幼崽总想亲近人类。
空旷的离火殿中北洛挠挠头,现在想想曾经那位恩人的灵力属实不同凡响,即使身处天鹿城中,他都没遇到过更精纯的了。
可惜当时幼崽浑噩间又走出了护持阵法,不然他现在也不至于成长缓慢。
所以说如果是那位恩人的话,会不会有治疗玄戈的方法?
想到这里北洛坐不住了,干脆打开殿门穿过那些形同虚设的护卫,一路跑到他知道的见闻广识的风晴雪身前。
“你是说那位疑似仙人的恩人名为紫英,特征是白发?”
风晴雪听了北洛的描述,细眉轻皱,神色专注认真,北洛点点头:“我当时幼小,只有这点记忆还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如果是紫英的话,我未曾听闻。”
听到风晴雪的话,北洛低落不少,可她接着又犹疑道:“不过若是紫胤的话,我确实知道。真人是此世御剑第一人,早就修炼成仙,道法高深,剑术绝伦,曾是天墉城执剑长老,后游历四方,踪迹难寻。”
“天墉城?”
“那是很长年月前的修行大派,以护持人间清明为己任。”
风晴雪眼中是真切追忆,北洛敏锐察觉到天墉城或紫胤真人与她的关系并不简单。
“晴雪姑娘,若是紫胤真人可有办法救玄戈?”
“仙人总有我们难以想象的视野,更何况这位早已成仙的真人,只是真人踪迹多年未现……”
“总有办法的!”北洛紧抓这一线希望不愿放手:“麻烦晴雪姑娘给我一药,不能再让玄戈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
你说让我当王我就必须当吗?
你这混蛋别把责任丢给我,你欠我的还有的还!
跟风晴雪联手药倒玄戈后,北洛带着玄戈准备好的帮手云月,抓紧时间返回栖霞山那处阵法。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阵法依旧正常运转,而里面聚灵阵聚集的灵力,北洛只是靠近都觉得心惊。
在云月帮助下北洛把灵力压缩随身携带,随时随地补充妖力,眨眼间被反复提及的妖力微弱有了解决办法。
随后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打算从阵法入手去寻恩人,于是就顺便带上天鹿城大阵的问题找过去,却没想到在撞见岑缨不久后便见到恩人。
踩在略有熟悉的阵法之时,北洛不由为自己运气叫好,弥漫其中的灵力是他尝过一次便再难忘怀的味道。
这仅有两次跨越漫长时间的偶遇竟都是在风景秀丽的湖边,北洛脚步不停,却暗自思索难道仙人也喜爱美景不成?
对阵法完全说不上了解的北洛不过是试试看,这阵法又不伤人到处走走总比傻站在原地要好,而他的运气果真不,依旧是迷迷糊糊走了出去。
虽说在辟邪中依旧是个幼崽,但在人间混了这么久,北洛可不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幼崽了,所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湖岸边那两人在做什么。
波光粼粼的湖水也掩不住那如月辉凝成的长发,赤裸着半身能看到比例完美的宽肩窄腰,仅是个背影就充斥着难以移开视线的诱惑。
头皮发麻的北洛定在原地,脑子里被自己会不会被仙人杀妖灭口的念头填满,当初那么小一只的他都被发现了,现在这么大只的他更是动也不敢动。
清静水声中夹杂着叮当金属碰撞声,而那头让人想举到天上不沾尘埃的白发却被一只手毫不爱惜地拽扯。
而微风中距离不算太远的北洛,清楚听到带着哭腔颤音的沙哑抱怨。
“真受不了……唔够了……紫英,紫英别再弄……让我休息,好累啊……”
北洛算是从头麻到脚,他倒是不觉得仙人跟个男子做这事有什么不妥,遵从个人心意即可,只是他这么个妖杵在这里实在是手足措。
作为主导者的仙人仿佛意识到此刻不是拖延的时候,加快了动作后只有几声抑不住的哭喘便安静下来。
心领神会的北洛立刻转身背朝湖岸,一阵水声后有脚步逐渐靠近过来。
“倒是没想到一别经年,今日在此与当初小小的辟邪重遇。”
再次听到这声音,北洛尖耳微动有些麻痒,以为仙人已经收拾妥当便回身行礼道:“幼时承蒙恩人相救,今日才能道谢实在惭愧。”
却不想眼前仙人只是草草穿套衣裤,胸襟被发打湿还未系上腰封,可就算是这副衣襟不整的样子,也丝毫损他皎如星辉明月的姿容。
秋水剪瞳,诗骨玉神,如同弱小人族对高渺仙神的完美具象,静静站在此处便美不胜收。
心头巨震的北洛不敢多看,赶忙移开视线:
“真是冒昧打扰到您了,实在是有事相求才仓促闯入阵中。”
“妨。”
“嗯?紫英在和谁说话?我怎么没有感应到……”
被使用过度的嗓子自然是发不出平时明亮的声音,连语气也不自觉弱了两分。
步伐轻缓靠近北洛位置的人双目闭合,但却分毫不差地笔直走向仙人所在。
这时候北洛不由得怪起自己作为辟邪的好视力了,只是抬眼看去,衣物整齐的矫健少年人身上那些遮掩不到的微妙痕迹统统映入眼底。
湿润泛红的眼角,带着齿痕的唇瓣,颈项处密集的青紫印痕,走动间露出的手腕脚踝处拘束意味的指印,还有领口处一闪而过带着金属色泽的细链……
妈的,小爷真不会命丧于此吗?
总觉得自己发现不应该知晓的秘密,北洛真切忧虑起玄戈后继者没了该怎么办。
慕容紫英自然没过北洛尴尬忧虑的神色,却没有出言缓解的想法。
放北洛进入阵中不过是慕容紫英一时兴起想试些不同的,可随后让别人看到云天河动情模样的愤怒眨眼便冲散了那点兴趣。
去除体内烛龙之息后,云天河的生命、灵魂包括精神意识已经和他紧密相连。
要是想看云天河害羞的模样,慕容紫英完全可以给他构筑真实的精神图景,根本没必要找真人试验。
对这世间除云天河以外视若睹的怪物,压制了湖水下试图撕碎些什么的触手,想着之后和天河玩得过分些心情就好了。
凑过来的云天河不知道北洛和慕容紫英在想什么,被各种精巧淫具困缚的身体早就学会寻找快乐让自己舒服起来。
现在这种程度的情事对云天河来讲刚刚好,绝对比他第一次搞了大半个月被弄到崩溃只会流口水要好多了。
知道紫英不愿意自己伸手抚触认识新事物,跃跃欲试的云天河握上慕容紫英的手,对着感应中金灿灿的一大团问道:“你是谁?来找紫英的吗?”
“呃……我名北洛,是多年前在栖霞山被救的那只辟邪,今日来寻一为报恩二为兄长来求。”
“报恩不必再提,”慕容紫英整理衣襟道:“当年出手是看你年幼依,言谢便够了,你兄长有何事要求?”
利用法术眨眼间把自己收拾妥当的慕容紫英显然让北洛自在许多,连忙把玄戈的情况一一告知。
旁边没认真听也没听懂什么的云天河靠着慕容紫英休息,思考着肚子里鼓鼓囊囊的精液到底能不能想办法掏出去。
堵在里面死命顶撞的触手要射到什么时候?难道又要被灌到肚子都大起来还糊在里面?
还有夹在胸口乳尖上的东西连着插在尿孔中的栓塞真的让人直不起腰来,每走一步都觉得不是上面要夹掉就是下面要漏尿啊。
紫英拿出来的器具越来越奇怪,不过云天河也不反感用这些小东西代替那连绵不断的高潮,比起脑子都射空了还是这种更好过些。
性事中太过舒服快慰,从不被凡尘俗礼束缚的云天河,当初以极快的速度喜爱起肌肤相贴的亲近,耽于情欲的程度比慕容紫英想得要深许多,却也极合他的心思,持续多年的进食让怪物的饥饿缓解不少。
“天鹿城?没有去过哎,紫英我们去看看吧!”
听到北洛介绍到辟邪所在的天鹿城,云天河突然插嘴道,虽然除了慕容紫英再看不到其他景色,他却还是很喜欢去那些风景优美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亲去为你兄长疗伤。”
慕容紫英听了云天河的话,面色端正微颔首,北洛欣喜不已,本来没报太大希望,却不想真能请到仙人。
“受此大恩,必有重谢。”
双臂环抱躬身郑重行礼,轻松许多的北洛想着玄戈作为王肯定能拿出好东西来,仙人去天鹿城一次绝不会空手而归。
“不必,为你兄长疗伤便算是去天鹿城观览一番的酬谢。”
随着慕容紫英伸臂振袖,盘踞于湖岸的阵法便被撤去,走散的岑缨和云月与他们重聚。
归返天鹿城对妖力逐渐壮大的北洛来说不过是一个裂空的事,直接选定玄戈所处位置,北洛可真是半点时间都不愿耽搁了。
即使只是慕容紫英治疗途中灵力散溢的余波,也让北洛等人和赶来的护卫们身心舒畅轻快不少。
“分三次给他拔出伤内魔气,之后再配合这药制成汤剂服用,你兄长月余便可痊愈。”
翻掌拿出荧光闪动的草药递给北洛,莫容紫英将治疗方法同时告知,摸了摸身边转头转脑的云天河问道:“我二人能否在城中转转?”
“当然可以,您的居所已经备好,天鹿城上下对真人的大恩铭记于心。”
随后赶来的霓商屈膝行礼道,作为玄戈的好友兼天鹿城大管家,北洛走前便将计划告知她,不管顺利与否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好。
莫容紫英点点头便带着云天河出了王殿,大气不敢喘的岑缨这才长舒口气:
“哇!这就是仙人吗?真是好看啊,可我都不敢多看……”
“确实仙姿卓绝、世间难闻,只是身边那人的气息委实凶戾诡异……”
云月抚发思索,北洛将草药交给霓商,环臂语气轻松道:“我们都能感应到,真人自然不会疏忽,而且多年前我遇到他们时就是这样,到现在不也没事?”
依北洛注意到的情形,他觉得仙人都不会让那人离开视线,他们再想这想那简直是杞人忧天,天鹿城这边麻烦也不少。
为了防止玄戈清醒过来任意妄为,北洛索性从风晴雪那里取了整个疗伤期间的迷药,准备直接让他睡到伤好,每次给他灌药的时候是北洛最快乐的时候。
虽说仙人他们在天鹿城中,北洛却极少听到他们的行踪,想来是为了不惊扰而施障眼法避开他人。
出乎意料的是岑缨不怎的和仙人身侧那人结交上,北洛他们才得以知道那人名为云天河,在仙人到王殿治疗玄戈时能聊几句,也算是有些了解。
在北洛看来云天河也是一奇人,他能为了个柰果新奇不已反复把玩,简直纯然天真不知世事,这对一个目盲之人简直不可思议,好似从未受过伤害。
可北洛曾私下跟其他人询问确定过,云天河的目盲并不是天生,灵力运转到双目就丁点不存,如同灵魂层面的伤痕,宛如天罚。
跟难以靠近却又令人神往的仙人不同,云天河身上不时可见的旖旎痕迹却不影响他那种难言的通透感。
即使好奇心仍在,北洛却不会探听别人不愿提起的过去,了解云天河的目盲也是希望治好他以报答仙人恩情。
北洛在天鹿城和外界到处奔波,回到王殿会对着沉睡的玄戈一通抱怨,不过听到哥哥平稳的呼吸,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只有在这样安静的两人相处时,北洛才会神色沉静,出神地伸手描摹玄戈与他相同却矜贵许多的容貌,偶尔也会想起那日慕容紫英单独与他说的话。
“治疗天河双目的方法,我曾寻找很久,现在已经没有了。”
初听时北洛是十分遗憾的,可与玄戈独处时他突然意识到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所有能够治愈的方法都在慕容紫英手中,所以世间再没有了。
想到这点的北洛如遭雷击,凉气从脚底窜到脑顶,赶忙甩开脑子里十分冒犯的想法。
可注视着分别数百年的孪生哥哥,北洛总会想如果他不是重伤濒死,是不是他们再相见之日?
明明双方心中的渴望都那么强烈,希望限靠近对方,希望亲昵交颈,希望灵魂相融。
所以,有机会的话,北洛觉得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指尖虚点玄戈红色的唇峰,他喃喃自语:“哥哥,我还真是糟糕的家伙……”
*
巫诏摆出选择题逼迫之时,北洛胸口沉痛到近乎喘不过气来,人间鄢陵、魔域天鹿。
挥剑的手臂即使疲惫不堪也不愿停下片刻,奔跑的双腿早已酸胀还在拼命向前,冲进天鹿城时却已没了光。
数只辟邪在听到北洛的脚步声时化光而散,这世上与他唯一血脉灵魂相连的玄戈仍在沉睡,王殿、王殿还好吗?
而巫诏的幻影还在喋喋不休,一道清亮剑光划过,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北洛看去是持剑斩天魔的云天河。
原来他从不是软弱骨的笼中之鸟,而是持剑问天何罪之有的狂徒。
“北洛吗?紫英在光明野拦下了大部分天魔,不过漏网之鱼还是不少,霓商他们在阵枢等你,我去找其他幼崽。”
当时并没有说话的机会,在北洛重启大阵后他累到倒头就睡,而不知霓商他们怎么想的,他醒过来时居然死死扒着玄戈!
把知觉睡着的兄长头发挠乱,北洛起身感觉并没太大不适,但身上带着的压缩灵力减少许多。
跟随后出现的云月了解一下现况,发现损失还可以接受,因为许多天魔都被斩杀在光明野上。
哇,这下子欠的恩情越来越大,玄戈醒来直接把宝库交出去得了……
走在重新亮起的天鹿城中,残垣断壁间辟邪们在生机勃勃重新建设,北洛舒展着筋骨走进静谧而开阔的光明野。
灿烂阳光下的蒿草随风飘动,空气中血腥厮杀的味道还未散去,却不影响这里的美好光景,可惜不远处是个目盲之人。
感知敏锐的云天河转头神色警惕,分辨出北洛的身份后笑起来:“你醒了?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别有一番风情吧。”
北洛站云天河旁边,望向他看不到的景色,云天河轻叹一声:“这里阳光的味道真好,不过我们要走了。”
不知为何慕容紫英竟没在云天河身边,反正也要分别了,北洛索性问出相识以来最大的疑问:“你是自愿待在真人身边的?”
在人间成长起来的北洛,自然知道男子与男子的感情是怎样不容于世,便是妖魔等异族也脱不了这沉疴。
如果曾意气风发仗剑天下,真的能视偏见、抛弃尊严、雌伏于下?
更何况云天河有时对旁人的彻底视,还有身上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爱侣能留下的痕迹……
“唔……”像是奇怪北洛怎么会问这个,云天河侧头看了看感知中的大金团,又转回头去直视黑暗:“当然是自愿的,他可是紫英啊。”
“就好像这里的风景,就算我看不到,紫英和我一起来,他会看到。”
“那么这风景对我就有意义了。”
“北洛,你心里有这样的人吗?”
在走向王殿的路上,北洛心思还在云天河说过的话里。
“因为是紫英,所以论怎样都可以。”
“他孤零零走了太长时间,所以现在我们一起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我不想他一个人,也不想自己一个人。”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推开王殿大门,迎上玄戈温润的目光,北洛摸摸心口。
玄戈就是他的这个人。
重新安静的光明野上,云天河的身侧浮现慕容紫英的身影,他一直在这里,北洛却没半点察觉。
云天河转过头,黑暗视野中是好像在发光的慕容紫英,迎着他低垂的纤密羽睫,云天河凑近问:
“紫英为什么让北洛问出来?”
“天河。”
“有什么想知道的紫英就自己来问啊,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天河。”
“明明到处找紫英的家伙有好多,你在意起什么了?”
“天河。”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谁比紫英更重要了,所以你呢?”
“天河。”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有我吧。”
伸手揽着慕容紫英亲吻,云天河感觉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不如两人好好亲近亲近。
慕容紫英始终不舍得顺从欲望揉碎怀里明亮温暖的灵魂。
如果云天河成了一个只有肉穴承接灌精的雌具,那也只是一具毫意义的肉壳。
现在扭曲疯狂的怪物始终压抑着的刻骨贪婪,被云天河挂上了一把名为慕容紫英的锁。
云天河既然是慕容紫英的云天河,那么慕容紫英也必须是云天河的慕容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