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正端着一壶酒。
柳妈妈尚未了现身后有人跟着。
而拓跋轻月没认出面具男是谁,以为是跟何妈妈一同来的帮手。
“你这死丫头!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你知道杨大人等多久了吗?他要是生气,整个鸣翠坊都会被你害死!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又怎么让你顶着风儿的名号去服侍杨大人,你别不知好歹!”
拓跋轻月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等辱骂,心中义愤填膺,但是想到霍廷勋,她便克制着,强压住心底那团火,笑得温婉可人说道:“妈妈,我了,我现在就去。”
拓跋轻月低着脑袋往前走,却发现挡在她前面的面具男站着不动。
不让路?难道身份被发现了,这是柳妈妈派来抓她的?没道理啊。
何妈妈发现了身后的男人,惊叫出声:“你是谁,何时来的?谁让你来这的?”
这下拓跋轻月一脸茫然措了。
不是柳妈妈的人,那是杨绍东的人?
她沉着的退了两步。
霍廷勋却跨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引得拓跋轻月手中那壶酒差点就掉落了。
她愣在原地,有刹那失神。他身上好熟悉的味道。
何妈妈又惊叫道:“你你你...这是何意。这这这..她是杨知府要的人,这位贵客还是改日再跟风儿约吧?”
霍廷勋掏出一张银票伸过去给柳妈妈。
柳妈妈为难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来这鸣翠坊的,每人都不是简单的主,她自是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人,况且看这公子的穿着身姿,就不是普通人。
“公子,这..”何妈妈接过银票苦笑道:“公子,不是银票的问题,是奴家真的做不了...主..”
最后一个字轻到几乎是没了声音。
柳妈妈打开银票,看着上面的数字,嘴张得极大,久久合不笼嘴。
“五...五千两?嘿哟哟…这….”
拓跋轻月不知来人是谁,但是却深知自己有任务在身,她推开霍廷勋说道:“这位公子,你来迟了,风儿正要去杨大人那里,公子另寻她人作陪吧。”
柳妈妈接过拓跋轻月手中的酒,太度变得亲和又爽朗:“不不不,风儿啊,我的好闺女,你还是陪这位公子吧,杨大人那边,妈妈我有办法,啊!好生伺候着啊!”
说完张罗着叫女孩跟上:“走走走,我们走了。公子您好生歇着。”
拓跋轻月眼见计划要失败,正欲动手毒晕面具男子。
“是我。”
一声沉稳内敛轻柔的声音,尾音还微微拖长了,熟悉又好听。
拓跋轻月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一瞬间,眼中就布满了欣喜。
“霍廷勋!是你!”她认出了他的声音,这时才发现,这身型和穿着如此熟悉,还有他身上独具的味道,她刚才竟没想到。
她忍不住声的笑了笑。
“你,你是怎么认出了我?”
是怎么认出来的。
“很好认。”
短短的三个字,让她心底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滋生,蔓延全身。
她仰头望着他。
他低头看着她。
风吹过,她的面纱飘了飘。
她伸出手指划过他的面具,从额上到鼻尖。
这是半遮面具,只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她的食指轻轻划到他的唇峰,描摹着他的唇形。
“你的唇形很好看。”
他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氛围霎时就变得暧昧。
她想起他刚刚一上来就揽她入怀的举动,不免心生甜蜜。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两唇相触,隔着面纱,她只稍作停留了一会便离开。
与往时一样,她主动,他不动。
正当她这么想时,他动了。
他再次将她揽入怀里。
她震惊的呆愣在原地,手一时间僵住了,刚刚那一次也许可以理解为人前做戏,但是这一次,不是对吗?
他竟主动抱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回应了她。
拓跋轻月的眼眶很快就湿润起来。
她抱着他,双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裳,像是做了一场梦了般。
他不说话。
拓跋轻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很痛,不是梦。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霍廷勋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挪了挪位置,终于开了口:“说什么?”
“嗯~,说说…”
没等她说下去,霍廷勋恹恹的说道:“我喝了酒,头有点晕,别动。”
“啊?你…所以你是因为头晕要靠着我?”
“不然呢?不能靠?”
他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拓跋轻月啊拓拔轻月,你真是自作多情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骤然失了生气的她,垂眉失魂落魄的喃道:“当然可以。”
她在心里腹诽道:原来是喝了酒,我就说嘛,不到一天时间不见,怎么态度相差如此大,终究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