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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1 / 2)

夜色沉默蜿蜒,清晨天空刚泛白,沈家恒便起来了。难得的休息天,他也并不空闲,晨跑,和安保交代工作,致电搬家公司,早餐时间也没浪费,阅览了秦南发来的关于林舒的经济情况。

他在客厅打开电脑看文献,家政阿姨来问他饮食习惯。

“芒果和猕猴桃过敏,要避免。”他说,“其他清淡一点,蔬菜除了香椿基本都吃,不食油腻辛辣......”

“不吃内脏,羊肉,不爱吃猪肉。”“鱼腥也不吃。”

家政阿姨拿着小笔记本一个个记下来。

“不吃内脏,不吃羊肉猪肉。”“不吃鱼腥。”

沈家恒道,“但还是得保证蛋白质摄入。”

阿姨有点不太会了,停下纸笔:“蔬菜倒是好说,那荤菜的话,一般爱吃什么呢?”

“鸡蛋吃一点,西红柿鸡蛋,还有虾,蟹也吃一点。”

阿姨:“啊?就鸡蛋和虾么?”

“这么娇气。”这时身后传来个和蔼又含笑的声音,“要不让我这个退休老太太闲来事试试看?不知道合不合咱们沈主任家的口味?”

沈家恒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先是惊讶,转而又是奈:“......”

家政阿姨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背着个蓝格子老布包的老太太,虽头发已花白,但精神奕奕的,她满头雾水地问沈家恒,“沈老师,这.......”

沈家恒起身,还没说什么呢。

老太太把包往椅子上一放,乐呵呵道,“我可以竞聘上岗。”

.......

林舒这一夜是真累了,睡得比平日里好一些,只是梦仍然没断过,昏沉之间他感觉门开了又关,沈家恒好像出去了,但他实在没力气起床,睁了一下眼又扛不住坠回了昏睡中。

梦了会儿,他感觉有人靠近替他掖被子,然后是体温计熟悉的滴的一声,他也没醒。

他知道是沈家恒。

又过了不知多久,身边的人好似没有离去,林舒眼皮发沉,也就看了沈家恒一眼又控制不住闭了起来。

沈家恒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看着他,笑着等,没说话也没催他。

林舒没什么精力,缓了很久才慢慢又睁开了眼睛。

“醒了?”沈家恒看他视线清明了,才道,“蓝莓酱舒芙蕾在等你了。”

醒来第一眼看见心上人自然是满足的,刚才翻了个身,却发现全身都卸了劲儿一样没力气,也没怎么着呢,竟这般腰酸,腿软,头晕,连手指节都似乎用力过度过一样泛着酸胀,难以动弹。

林舒不得已蹙着眉头,抬起绵软的手覆盖在前额,“我发烧了吗?”

“没有,36.7正常体温。”

林舒松了口气。

身体不济,睡眠障碍,他是标准的起床困难户。

沈家恒又让他躺了几分钟才扶着他靠坐起来。

林舒口舌干涩,不太好受。

沈家恒已经递了杯温水过去,“先喝点水。”

“谢谢。”脑海中还在回味着这一整夜纷纷扰扰的梦境,也没多想,林舒很自然地接过杯子就喝,喝了两口才发现沈家恒正坐在一边带着笑意看着他,对视了两秒,一些尴尬又香艳的场面挤开了梦境的碎片浮现心头,白开水也喝出不对劲的滋味儿来,呛住了直咳嗽,沈家恒要拍,他忙抬手虚挡着人家堪堪躲开。

“没事,我没事,我去刷牙。”他如是说着就起来去洗漱,匆匆背过身去,脸又红了,连带着耳尖都透着粉。

沈家恒看着那个此地银三百两的背影哭笑不得。

浴室已经明显收拾过了,昨晚乱糟糟的情景交融着让人头皮发麻,不过这血压的升高让他的状态从初醒时候的昏聩中清醒了些,所以他清楚的看到镜子里自己布着吻痕的脖颈,咬着牙刷悔不当初。他纠结得拢了拢睡衣,原地转了两圈,没办法,探出头去问沈家恒讨了一件高领毛衣。

以免出不了房门。

遮掩下,沈家恒还是看到林舒细白的侧颈露出的那点情事的烙印。

那是他亲手留下的。

这人一害羞就全写在面孔上,眉角眼梢像捏碎了把桃花染上去的那样粉,连嘴角的咖结成了个暧昧的模样。

只一眼又让人忍不住想犯罪。

如果私心点,沈家恒是巴不得把他藏在卧室里不出门的,就当做是私人的附属品,最珍贵的那种,只是他可不能这么做。

于是林舒在阳光充裕的客厅里吃了他的早餐,蓝莓酱舒芙蕾。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吃了一小碗焦米粥,香气浓郁,温热暖胃。有种熟悉的温暖。

沈家恒说是家里负责膳食的老太太做的,虽然简单朴实,但有收敛养脾胃的作用。

正好对症林舒的肠胃不舒服的问题。

“好好吃啊。”林舒喜欢,一碗下去整个胃都暖暖的,踏实了,有种被照顾妥帖的感觉,他仔细想了想,“我外婆以前也做给我吃过。”他说,“小时候生病,她还会给我做小馄饨。”

沈家恒并没有见到过老人,只听林舒说起往事对其颇为尊敬。因林母始终在外市,生父从未现过身,他自小跟着外婆生活,靠着外婆微薄的养老金,偶尔卖卖地里的产出生存。

虽然日子清贫,但外婆是个极其积极乐观的老人,将林舒生活操持的井井有条的,保护的周全,是舍不得让他受委屈的。

老人早年丧夫,育有二女。长女堕落,到头来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女儿又嫌老人带着姐姐的遗腹子拖油瓶,又怨恨老人贴补林舒这个拖油瓶太多,平日里也不与老人亲。

老人一生多折但坚强勤勉,一直到林舒上完大学,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是却没有享到福分便撒手去了。

这是林舒最大的遗憾。

沈家恒知道他是想外婆了,说得空了陪他一起去祭奠老人。

林舒捏着勺子,弯了弯嘴角,只淡淡道再等一段时间吧。

都说男人床上的话最不可信。

但沈家恒除外。

上次来别墅时已近晚上,所以也没来得及看仔细,原有的装饰已变动,原本宽敞明亮的厅室中奶油色家具软装调配搭色彩柔和的原木饰品,又添置了云朵型的羊羔绒沙发,上面还有几朵饱满圆润的向日葵抱枕,柔软厚重的羊毛地毯,大气通透中亦不失温馨。

南侧更是一整面高大的落地长窗,边上便是一架珠白色三角钢琴,金毛围着林舒的腿乱蹭跶,毛茸茸金灿灿的大尾巴甩成了花。

“SIT.”沈家恒冷淡地下指令。

小金毛想是受过训练的,听话立即坐好,不过笑容没收回来,黝黑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沈家恒。

林舒觉得好笑,摸了摸它的脑门,一点即着,小家伙立刻又开心起来了,明晃晃的微笑,吐着粉色的舌头,又热闹又可爱,很有感染力。

崔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涌入,温暖充斥着整个空间。

真可谓晒晒太阳看看书,兴趣所致弹弹琴。

推开门去才发现他们住的由三栋独立别墅组成的豪宅大院的东侧一栋,院内坐落着精致设计的假山流水和亭子,一些不知名的花圃,藤架散落在苍翠林木之中,沿着鹅卵石路一眼望去是一片尽头的葱郁,整个别墅东临胡泊,小区后方还背靠本市唯一的一座天然景观山脉,实在是奢华至极,又赏心悦目。

林舒站在庭院里,手边是假山肃肃流水,扭头看着沈家恒,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玩笑,“我这是被包养了吗?”

沈家恒莞尔。

苗圃里绽放的一丛小小白兰,轻轻碰触,指尖萦绕冷冽淡香,林舒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会不会太过了?”

“你满意就行。”沈家恒顿了顿,又道,“只不过.......”

林舒自然知道借住这么个奢华的屋子不容易,问道,“只不过什么?”

外面风和日丽,但林舒穿的少,冬天也总是冷的。

沈家恒拉他起来往屋子里带,“只不过你要有自觉,好好休息,按时乖乖吃饭!不得再胡思乱想。”他又想到早晨捣鼓着炒米粉的老太太,加上了一句,“也不许挑食。”

林舒“被包养”的日子过的很不,新家政阿姨的料理很和他口味,居住以及周边的环境安静又适宜,别墅有近千尺的院子,高耸的树木环绕着围墙,谁想院子后面难能可见的有一大块菜地,甚至还有个塑料菜棚在那儿支棱着,和正面相看的三栋精美堂皇的别墅相比,倒是显得很有亲民的烟火气。

林舒没遇到过别墅的主人家,只见过帮佣的管家,也没过问怎么别墅还能堂而皇之地盖暖棚,谁在种菜。

躲在公寓楼里的时间,抑郁和焦虑让他的大脑宛如被黑色的沉沙一样消极,令人法行动,搬来这里过后,他已经能够试着让自己动一动,院子里的红豆杉,橘子树,高高挂着的橙红柿子,都能让他心情愈合不少。

他甚至开始自己动手收拾屋子,给沈家恒熨衣服,也会下厨做饭吃。

人就是很奇怪,或者他就是那种不争气的,自欺欺人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有时候他怀疑自己都好了。

只要不去想,一切都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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