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用金钗,芍药用的是匕首。”蓝常在情急争辩,竟不想道出了实情。
蓝常在瘫在地上:“皇上,臣妾有罪,可臣妾没用金钗杀人。芍药用匕首刺了她一下,善儿她还活着,我只是让人将她抬到雨花池旁边的竹林,并没有将她扔进池中。皇上你明辨!”
“想不到朕的后院里竟出现这等肮脏事。皇后,以国法处置吧。”
云嫔被释放了,皇上为了补偿她赏赐了好多东西。再多的赏赐也平息不了云灵心里的怒气,芍药被打入死牢,皇上仁慈没有累及她的家人。蓝常在的父亲私下求了索额图,皇后娘娘手下留情免了她的死罪,将她打入冷宫。
初景捧来一瓮茶叶:“这是慈宁宫佟姑娘送来的安神茶,给娘娘压惊的。”
“该来的时候不来,这会子送殷勤。我不白领她的情,还回去,说我这里不需要。”云灵愤恨的说,初景为难的站着。
“这是作甚,你不知道你收押的日子,雨浓和我的心是一样的。她也有她的难处,做姐妹的,连这些许都不体谅。连我都寒心喽。”
云嫔扑哧一笑:“倒是我的不是了。既如此,就收着吧!你总这么为别人周全,可别慢待自己。”
“刚从阎王口走出来,这脾气也该消消。太皇太后再护着你,但宫里那么多人瞅着也不好太过偏心。这一遭,你尝些苦头,日后凡事可要长个心眼。”
“平日里见我好性了,从今后我也要厉害几分。凡事害我的,我一个也不轻饶。”
“听嬷嬷说琦春阁近些日子闹鬼,半夜里有一个长发女鬼向蓝常在索命。蓝常在吓得疯疯癫癫了。”
“不会是善儿的冤魂回来了?”春罗吓得拉住玉竹。
“哪有什么鬼怪,作怪的只有人哦。”玉竹淡淡的说:“姑娘累了,就歇着吧。”
我真有些累了,这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知为何,案子查清了,我这心里一直不安实。
梦中蓝常在一直冲着我大叫:“我没用金钗,我没用金钗。”
芍药死之前一直说自己只用了匕首。以芍药的能力绝不可能将金钗插入心脏,况且芍药比善儿矮些。蓝常在更不可能。
难道还有第二个凶手?
我惊醒。
春罗跑过来:“小姐,蓝常在疯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滑掉了。我好害怕。”
“孩子?”我惊讶的问。
“太医们去过了,说是蓝常在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几日鬼魂索命,蓝常在神经失常,孩子也没了。前些日子太医们还为蓝常在请过脉,怎会没发现她怀孕之事。”
“去养心殿。”
养心殿,他眼神忧伤,面容颓丧。他应知道蓝常在滑胎之事,论蓝常在做过什么,肚子里的孩子是辜的。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他并不是情,只是帝王不能流露感情。
我将心里的疑惑,善儿之死可能存在另一个凶手。宫里可能藏着一个绝顶高手说出。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朕会差人调查。”
我方要争辩,他道:“那个人武功不可测。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失去自己第一个孩子。你不能有事!”
他担心我?即便这时候,他第一个还是想到我。
看着他痛苦,却不能哭泣,疲倦却不能抱怨。甚至连一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我的心好疼。
他的头垂下来,像一只受伤的猎豹,虚弱,又强打精神。
我不禁握住他的手,那双大手光滑厚重,手心里全是湿润的汗液,也许是心里的泪水以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悄悄流出来。
他看着我,手指挑起我散落的鬓发,这一次我没有躲,他眼中的温柔让我贪恋。
“瑶花,终有一天你会知道……”
“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的:“终有一天……”
刚进怡春宫,便见初景带着几个小宫女翻箱倒柜的整理东西。初景累的满头大汗,边叮嘱着,边给我端茶。突然一个小宫女抬着箱子,一失手箱子里东西哗啦啦滚下来。竟是些白衣服、吓人的面具,小宫女吓一跳。
初景见状骂道:“做死的,笨手笨脚。”慌忙将东西塞进去,拿眼瞟我。
我盯着地上的东西,愣住了。
“是你派人在琦春阁装鬼吓的蓝常在疯疯癫癫,还流掉了孩子。她已经受到惩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啊?”
“因为这还不够,将她关入冷宫不足以偿还她陷害我的罪。再说她杀了人,杀人偿命。现在只不过是疯了。她已经赚到了。”
“可孩子辜。”
云灵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懊悔,喃喃:“只怪他投了胎。”
我被云灵说的哑口言,回到瑶花阁我对着凄冷的月,心里长满了草。
“姑娘,会告发云嫔么?”玉竹问。
“你心里应该猜到了,蓝常在怀孕,太医不可能不知道。怀有皇嗣,这等大事。若没有皇后娘娘的默许,太医怎敢不说。云嫔装鬼吓蓝常在的事情,皇后娘娘怕也早就知道。她不过是借云嫔的手除掉了蓝常在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人告发云嫔,她正好借机一起除掉云嫔。一箭双雕。”
“姑娘,不必神伤。这种事在宫里见怪不怪了。”
“我是为云儿担心,我怕她走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