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醒来时,就见着梦中人正为自己拧帕擦身,细细轻拭过他依旧饱满鼓胀的腹部。
药香中混着乳味,细闻还有股爱液淡腥。
原来方才一切竟不是梦。他的阿若哥哥真的回来了。他也真如坊间传闻的那些不守德行的内室妻妾一般,在丈夫以外的人身下婉转呻吟。
甚至他的身下,还含着根搓磨人的玩物,热感仍未消散。
他下意识便觉得惊惶,半撑起身子并着两条腿根难耐地磨动腰臀。
其细微神态被沈若尽收眼底,暗中叹了口气方道:“这是秘法所制的药玉,这几日你每天含着它两个时辰,对你的身子和腹中胎儿,只会有益而害。”
这一番话未曾使阿沅卸下心防,反倒更捧紧了腹部,生怕自己心绪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步了昔日后尘。
哪怕朝思暮想的情郎哥哥眼下就出现在面前,他也再不敢如当年一般,放肆为他大哭一场,更莫提露出情人般甜蜜的笑容来回应。
沈若见他周身紧绷,一双眼泛着水光,将泣未泣,想起阿沅昨日经历,也不好操之过急,也是忍了又忍,一只手攥紧了帕子停放在腿上。
还是阿沅先开口打破僵局,他想起月儿,那个哭着喊着要爹爹的可怜孩子,夜半跌落池塘,发了好一场热,也不知眼下如何,忙倾身去拽沈若袖子。又因沉眠初醒,还有些语句破碎,“月儿、月儿...求求你,救救月儿...”
沈若在谷中近五年,去年机缘巧合应召为贵妃娘娘治病并因此成名,回乡不足一月,也大概知晓了戚家境况。这月儿,便该是这小戚少爷的大女儿戚茹月。
思及此人,沈若心中又是一痛。蹙紧眉头方能忍住那股莫名的激荡,就这般沉默地看着阿沅不顾自己病体,强撑着整理好自己,带着满面倦容,衣角不整,就急急要行去厢房。
看来嫁入戚家,于阿沅而言,除了外人欣羡的表面风光,也不乏背后这一地鸡毛。那天生痴傻的小戚少爷,处处眷顾不到,反是累了他的阿沅。
沈若在后边瞧着阿沅被个小双儿扶着,走几步路便不得不喘息一阵,腰腹间粗隆处似重有千钧,沉得他呼吸不畅,步履蹒跚。这满院的高墙檐翘,重重叠压过来,更显得阿沅脊背清瘦,柔弱不堪。心疼之余更是暗下决心,若能撬动阿沅松口,定要带阿沅逃离此地,再不用吃这般苦处。
侧边厢房,暖香融融,那传闻中的茹月小姐也如其母般大梦初醒,半颗脑袋藏在被窝里,怔怔地看着头顶房梁发愣。
直到见着阿沅出现,坐在她床边,才重又活过来了似的,一头扑进他怀里。阿沅也抱紧她,边安抚着女儿边向沈若诉说情形,请其诊脉。
言辞中几句生疏的“沈大夫”似设了一道形的隔阂,叫他二人虽近在咫尺,也有如遥不可及一般。
半晌,小月儿眼见着这位沈大夫坐着轮椅退出去熬药,才敢抬起头来,悄声在阿沅怀中嗫嚅道:“娘亲...她们有人说,我不是爹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