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松前往东京出差,这一走就是几个月。
他再次回到阳谷县,任务便已经完成,还完成的非常不。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他心情愉悦,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路上,他刚进县城,给昔日熟识的人打招呼,这些人却都尴尬的一笑,表情有些别扭。
武松是个比较敏感的人,自然察觉出街坊们的不自然,不明白是什么问题。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还是回去见见哥哥再说。
可当他带着人走到紫石街时,远远就看到,武大郎的房子已经变成了废墟。
他双目圆瞪,极速跑了过去,望着焦土,震惊不已。
难怪刚刚那些人,表情都不自然。
他低声地喃喃道:
“哥哥……哥哥人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大门紧闭的王婆茶坊。
屋里头的姜回,通过系统的直播,全程监控在武松的一举一动,被他这眼神一吓,瞬间感觉被猛兽盯上:
“大的要来了!”
姜回连忙拿起桌上的毛巾,敷到额头上。整个人躺在床上,嘴唇还抹了白面,看起来,毫气色。
没多久响起了敲门声,武松的声音传来:
“娘,你在吗?娘?”
姜回假装咳嗽道:
“咳咳咳……何人啊?咳咳咳……”
“是我武松!”
“哎呀,是二郎呀,咳咳咳……门没锁,你快进来吧!咳咳咳……”
武松推门而入,很快进了里屋。
见到姜回这行将就木的样子,武松大惊失色,连忙凑了过来:
“娘为何重病到如此?”
姜回挤出一滴眼泪:“二郎啊,你哥哥嫂嫂……他们……咳咳咳……我这病就是急他们急的。”
“我哥哥嫂嫂究竟在何处?为何房子烧没了?”
姜回抬起手,指了一下窗台:
“他们在那呢!”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武松扭头,两块新的灵位出现在他眼中。
上面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名字。
武松脸色大变,凄厉的高声喊:
“哥哥!!!”
这如洪钟般的男高音,迅速穿过墙,将路上的行人吓一跳。
一些比较敏锐的人心想:这阳谷县怕是要变天啦。
武松是个真汉子,悲痛过后,他立刻稳定下来情绪,继续问姜回:
“娘,哥哥嫂嫂……到底是怎么死的?只管大胆说来!”
他此时的声音带着几分锐气,如同即将出鞘的宝刀。
姜回留下一行浊泪:
“你家哥哥嫂嫂,是被西门庆那厮活活烧死的!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化作焦骨了。”
“西门庆?他为何要杀我哥哥?”
武松在这里当了几个月的差,自然知道有西门庆这样一个人物。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大财主,会与他哥哥产生什么矛盾?以至于要杀人灭口?
姜回: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嫂嫂,她与西门庆偷情。被你家哥哥撞见,然后害他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于是他就起了歹心。
本来你家嫂嫂跟我保证,不再与西门庆纠缠。不知道怎么了,西门庆就在亥时,烧死了你家哥哥。”
由于担心武松不相信,姜回继续说:
“那晚,有人亲眼看见,西门庆从你家哥哥与赵四郎家的巷子里出来,神色慌慌张张的。而且事后,他还差人给赵四郎送了不少东西,应该是对方看见了什么,要封口呢。
还有他之前,害死了一位侍妾,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武松诧异:“娘,你的咳嗽好啦?”
姜回:…………
“咳咳咳……刚才太激动了,就忘了,这不是说事情呢嘛!”
武松点点头:
“好你个西门庆,我定要让你给我哥哥嫂嫂偿命。”
姜回却翻身起床:“老身陪你去废墟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武松连忙劝她:
“娘,你好好待着养病,我去找线索就是了。”
“不用,我的病,看到你就好多啦,你看,都能下地了。”
武松拗不过她,于是两人结伴去废墟中找东西。
这里已经被一些穷人光顾过,要找线索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二郎啊,你在这里找我去后院看看。”
武大郎家的后院是空旷一片,没有什么建筑,现在也只是散落了几根黑色的炭棍。
一楼的承重墙都是泥石堆砌,自然没有被完全烧毁。借助断壁残垣的阻挡,姜回掏出之前西门庆的贴身玉佩,丢到地上,用脚勥了几下,踩进土里。
随后,她将系统收起来的门板放在它们原本该待的地方。
回头朝武松道:
“二郎,这里有东西!”
武松听闻,赶紧走了过来,就一眼瞄准了地上的玉佩。
他捡起来一看,果然不一般,是上好的和田玉,拿在手里,如羊脂般温润。
吹拂去面上的灰尘,露出了上面西门庆的名讳。
有这物证在,西门庆当真是抵赖不得的。
“哎呀,这是谁都脚印啊?”
姜回继续诱导武松。
武松看着躺在地上的门板,上面还有好几个大的鞋印。
又一个物证,武松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将门板放到了王婆茶坊里,玉佩则留在自己身上,并叮嘱姜回好好看管门板。
处理完这些,他镇定自若地回衙门交差。
第二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武松,几经周转找到了搬家的郓哥儿。
这小子因为坚信,是西门庆害死了武大郎和潘金莲,所以没少说闲话,结果认本就敏感的西门庆知道了,直接找人,将他打了一顿。
还逼迫他带着年迈的老父亲,搬了家。
武松找到他的时候,这小孩,正鼻青脸肿地坐在街角抹泪,连平时嘹亮的叫卖声也不见。
“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见是武松,郓哥儿当场掉下眼泪:
“我父亲病了,没钱买药……”
武松松开了他的衣领。
“是西门庆害死的武大叔!”
武松:“你只管如实说来。”
这话一出,郓哥儿瞬间就有了主心骨。
本来,他对西门庆烧死武大郎夫妇这件事,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实质证据。
可西门庆这家伙强势惯了,居然还找人打他,可不在他心里就坐实了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