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挤在位置上，像是与闹哄哄的外界有了壁，弯着腰埋着头，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挨在一起。
如同野地里两只狗狗祟祟商量着粮要藏哪的小松鼠崽子。
一个敢说。
一个敢听。
石惊林双手插兜立在校门口，静静看着Oga消失在转角的背影。
挂着浅笑的嘴角这才放了下来，浅叹一声，脚步调转，走向了不远处的学校外墙下。
这里背着光，石惊林没什么形象的蹲在墙根，背随意的靠在墙面上，从兜里摸出来了一盒烟。
拇指顶开烟盒盖，随意抽出一根熟练点上。
他嘴里含着烟嘴，打火机与烟盒重新塞回了兜里，目光似是远远的落在对面马路上。
车来车往，却都没能映入他眼。
石惊林抽的野蛮，修长指骨夹着点燃的香烟，没两口便燃到了头，烟屁股上的火星灼到了皮肤，他这才意识到一根烟已经抽完。
微皱眉头随手把烟屁股在身侧墙面摁灭，手塞进兜里准备再抽一根出来。
可在兜里捏着烟盒的手顿了两秒，终还是空着手出来。
啧，左鲸说吸烟有害健康。
想着那人皱着眉不悦的模样，心情不自觉就放松了些，石惊云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弯了唇角。
他挺直脊背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莫名的，有些急切地想快些见到左鲸。
石惊林抬步走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可走了几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又转身走了回去，弯腰拾起被丢在墙角的烟头。
别把花朵教坏了。
把烟头往兜里一塞，抬眼便看到了刚巧到站的公车，石惊林连忙小跑着跑了过去。
车子缓缓启动，朝着目的地驶去。
对照着左鲸的课表，连着跑空好几个教室后，石惊林才在一间实验室里找到左鲸。
采光极好的宽大实验室里，地上和墙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机械器件，就连不多的几张桌面上，也乱七八糟的散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工具与零件，宽大的电脑屏幕上快速滚动着他看不懂的字母符号。
少年陷在椅子里，身子懒懒靠着椅背上，手里拨动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眼神正专注的盯着不远处初具人形的机器。
一个男生大大咧咧的坐在少年身后的桌面上，一只手臂随意搭在少年肩上，身子微微前倾，与他一样期待的看着前方机器人，正在尝试同它进行一些简单的互动。
机器人除了头部附着一层仿真肌肤外，其他部位则仍是裸露的机械主体与交其中的复杂线路结构。
在面对外界的交流时，肢体动作虽仍有机械的迟钝感，但逻辑思考却惊人的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