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说话?
“按照他的病情,术后第一天就该醒的,到现在还没醒来只能是潜意识在抗拒着。”
“没有别的办法么?”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多陪陪他吧。”
荆航明白,只有去挣脱现实的桎梏,才能再度拥抱他的月亮。
伦理道德被社会奉为圭臬,爱的本质被雪藏。但荆航从不怕死,纵使被掩埋在雪山之下,他也曾登顶过。
“哥。”荆航虚弱地喊着眼球充血的哥哥,胃部的疼痛感依旧剧烈,似有蚂蚁在啃食般难忍。
“你的行李我搬去新家了,是哥没有照顾好你,以后你和哥住,别回那里了。”
常圆在荆航昏迷期间来过一回,还没见着里头的小儿子就被大儿子赶走了。
“小鹤你听妈说。”
“听什么?听你家暴他的细节?听听你这些年来对他的‘好’?”荆迁鹤勾唇冷笑,“他18了,你不再是他的监护人了,他的行李我会尽快带走。”
“你们要搬走?”常圆有些不相信地瞪大双目,“我是妈妈啊小鹤。”
“胃病,身体多处创伤,家里连最基本的药都没有备过。”荆迁鹤停下来盯住常圆,眼神似狼,随时准备捕猎,“我不觉得你还有见他的资格。”
“你是我儿子!”
“他是我弟弟。”荆迁鹤反驳道,音量也不觉拔高了几分。
常圆自知拗不过他,只得悻悻离开。
“哥。”
荆迁鹤回过神来,揉了揉荆航的卷毛,安抚道:“哥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荆航屏住呼吸,稍作片刻脸红得偏过头去,眼神却有些黯淡。
可是哥,我不会为自己受过的伤怨天尤人,但我会因为你的担心痛的停止呼吸,荆航在心中呐喊。
“休息吧。”像是看穿了荆航的想法,又补了句安慰,“我不走。”
患得患失惯了,荆航有些受宠若惊,但只要哥哥留下,沈明月在哥哥心里的位置就会被他慢慢撬开,再把自己装进去。永不得见天日也罢,身处泥潭,早就失去了见光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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