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可以自己去,你去上早朝吧。”
顾昭之伸手把他的书拿了,放进书箧里拎着手上,潦草的应了声,“我不会迟到。”
“我指的不是这个……”
顾昭之嘴角轻勾,挂着一抹不明显的弧度,假装听不到他的碎碎念,陪着他穿过石拱桥把书箧塞给他才离开。
接着一连几天,论是去上堂,还是散学,顾昭之都没有缺席过。
一打开门便有他的身影,散学了赵羽书也习惯了把目光投向石拱桥的对面。他总是背对而站,让赵羽书有机会观望他,也有机会低着头假装看不见。
然后悄然等着他喊自己的名字,那一声声极具温柔的“羽书”。
还有两日秋收宫宴,这两日太学暂闭,早朝也免了。
昨日黄昏,顾昭之邀请他在宫宴之前去一趟瑞照殿。他如期而至,在小荷亭旁两人碰面。
顾昭之穿着一身玄色道袍,交领部分绣着锦绣山河,腰间的细腰带两边多余的垂下挂玉。依旧是那款式的束发,明明是衬托文人气质的道袍,在他身上却尽显风流。
顾昭之看到来人,不吝啬表达面上笑意,“羽书,过来。”
赵羽书走近看着圆石桌上的各式做法用具,问:“你唤我来作甚?”
“当然是给你在皇上面前露面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在中间摆阵法,本是我自己一人的分内事,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助手。”
“助手?我吗?”
“对,是你。”
赵羽书试图看懂桌上某样东西的用法,这上面的任何一样对他来说都可谓新鲜。
顾昭之也看出了他的窘迫,笑说:“不要求你能使用,你到时只需在旁就好,不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没。”
接下来也没有他的什么事了,正好现在的天气宜人,一阵风吹来刮起一园的药材气味,令人神清气爽。
他突然想去看看自己照料了半个月才重活的药材。可走近就只剩一片土,中间哪还有植株可言?
顾昭之在这个时候靠近,问:“看什么呢?”
赵羽书抬头质问,“这药材呢?”
他直起腰板背手,老实交代,“被太医院的来拔去研究药用了。”
“哦……”赵羽书蹲下身去,捡起一根小木棍,戳着中间的一方黄土,似是自言自语又道:“我都照料了这么久了。”
顾昭之跟着一同蹲下,宽阔大袖拂地,“反正现在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种的,空着这一方黄土不如让你在这种下点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找种子。”
“真的吗?”
“那是自然。”
“那我要栽栀子花。”
顾昭之轻笑,“栀子,这种花很难养,确定吗?”
“我觉得没有比你的药材更难养的花了。”
“倒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