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宏颤颤巍巍地把右手伸出来,白彦霖一眨眼就把他的右手从手腕上卸了下来,白志宏当场疼得眼泪直流,吱哇乱叫。
“闭嘴”白彦霖不耐烦。
白志宏眼角抽搭着眼泪,果然听话地闭上了嘴。
“明天一早你爸会来看你,你到时候叫你爸给你接骨,自己别乱接,接歪了我可不管。”白彦霖看白志宏疼的吃不下,把他那碗拿过去自顾自地开始吃起来。
我笑着看白志宏捧着右手、忍着痛不敢说话的样子。
白彦霖看我碗里没吃完,又拿着我刚刚吃过的勺子吃我碗里剩下的馄饨,连汤都喝光了。
我:“你怎么这么饿”
白彦霖:“刚接了个大单,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倒是你怎么剩了这么多?”
我:“你管我”
白彦霖:“不好吃?”
我:“。。。有点辣”
白彦霖看着我微微被辣红的嘴唇,向白志宏招了招手“小宏,去给你嫂子拿杯水”
白志宏又惊又吓地跑去了厨房,他再怎么傻,也听出了他哥对这个女的有意思,他哥占有欲那么强,他居然差点睡了他哥的女人,真是太特么不走运了。
“滚吧你,占老娘便宜”我拍他了他后背一巴掌。
他疼得哼哼出来,我刚刚下手有那么重吗?
“你受伤了?”我试探性地问
“没事”白彦霖摇了摇头
“和别人抢单子受伤了?”我又问
“他们带了武器,我们没准备。。。被偷袭了”他这次没再嘴硬说没事了。
我这才发现白彦霖的嘴唇早已经没有了血色。
“为什么不去处理,还去买啥夜宵,你是不是傻啊?”
“这里处理不了,要回我家,我家有工具”
“你家离这里近吗”
“不远,但附近还有人,我没把尾巴彻底甩掉”
“只要制造一点骚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趁机离开了”我想了想,就准备出门了。
他立马拉住我,一脸紧张兮兮“你要出去干什么?”
“哎呀,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你等我出去一下就行了”
“你先说清楚你要干嘛,不然不让你去”白彦霖还是没有松手。
“我去拉外面的报警器,假装火灾,到时候你从后门溜走”
他想都没想就摇头,说“你和我一起走”
“能走你一个就不容易了,还这么多要求,人越多目标越大,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走,让小宏去拉警报”他不容置疑。
白志宏刚把水放到桌上,听到他哥的话,有点奇怪“哥,要我帮你去拉警报?”
白彦霖给了一记刀眼。
“去去去,我这就去”白志宏不再废话,一溜烟就出了门。
我们走很快,一路上确实没有什么人,但是经过一个小巷,差点迎面就碰到了一个拿着砍刀的家伙。
白彦霖拉着我的手臂藏在两个楼房之间特别窄的过道,我没有意识到他的手非常自然地搂着我的腰,而我自己也紧密地贴合在他的身上。
那个家伙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害怕得屏住呼吸,忍不住紧紧地拽他腰间的衣服。
很可惜,他还是走过来了。
我急中生智,把白彦霖的头发摸乱,勉强用头发遮住他的脸,然后我抱住他的脖子就开始接吻,我看电视剧都这样,想都没想就直接干了。
这个久违而又主动的吻,让白彦霖在接触到我嘴唇的一瞬间就失控了,他捧着我的后脑,我低头躲三次,他就探头堵了三次,一点一点加深舌头在我口腔的深度,最大限度地低下了头,直接一吻到底,吻得非常地投入,我甚至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唔。。。泥。。。搞甚麽”我被他侵略性的舌吻把嘴巴给堵死,开始用手推他。
趁换气的时候,他说“别动,他还在看呢”
白彦霖一说完,嘴唇紧接着又一次覆盖了上来。
也不管牙齿碰到牙齿,舌头缠上了舌头,我们不停交换嘴里的津液,我感觉我大脑已经缺氧,他还在不断仔细地用舌头舔舐我的每颗牙齿,吮吸我的舌头,害得我嘴里的唾液吞不下去,被迫都流出来了,从嘴到脖子全都湿漉漉亮晶晶一片。
那个人没有直接走,还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我们“啵唧啵唧”地亲了半天。
我实在不耐烦,挣脱了白彦霖的嘴,把他挡在后面,叉着腰就对那个家伙脱口大骂“你他妈有大病是不是,看看看还要看多久,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踏马还不快滚,妈的,真特么扫兴”
那个男的看我如此泼妇骂街,也忘了自己手里有刀,吓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他定睛一看,我穿得那么清凉而且还长得挺漂亮,顿时色心大起,嘚瑟地拿着刀走了过来,刀尖对着我们:“女的过来,男的就站在那里不许动”
我刚刚装作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就没了,我很怕死,万一我不过去,把我们两个都捅死怎么办,与其被刀捅,不如就从了他,也不是没有和别人做过。。。
我想看一眼后面的白彦霖,但是那个家伙已经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慢慢走出窄道,我刚出去就被他推地上了,他开始兴奋地掏他裤子里的二两肉。
还没掏出来呢,就被白彦霖用他插在地上的刀抹了脖子,动脉血噗呲噗呲一下喷溅老远,喷得我从头到脚都是血。
我瞬间脑袋疼得要爆炸,头晕目眩,很快就陷入了幻觉,一切又回到了那一个晚上,血,漫天飞舞的都是血,地上蔓延的都是血,我浑身颤抖起来,休止的耳鸣。
弟弟,妈妈,爸爸,都死了,就差我一个,所有家人都惨死在家门口。
妈妈被捅烂了肚子,不满一周岁的弟弟被摔坏了,爸爸。。。爸爸伤势最重,半边脑袋都没了,脸也变形了,还挣扎着让我快走。
我只不过是贪玩,留在按摩店看了一天的电视剧,却万万没想到,此后,那条回家的路就成了恶魔给我编织的穷尽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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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乐!郝乐!快醒醒!”白彦霖拼命地摇着女人的身体,企图把女人唤醒。
女人好像陷入了休克,光喊显然没用。
后背的伤足够深,那撕裂的疼痛感让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忍受不了,他勉强伸手摸了一把后背,新鲜的血液一直不断地涌出来,都没办法形成血痂。
白彦霖听到了脚步声,这次不只一个人,他们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忍着痛抱着女人躲进了一个废弃仓库,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仓库很黑,他几乎看不清楚女人的脸,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是特别稳但是还会自主呼吸,幸好没事。
血在大量流失,伤口也严重感染,他感觉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死,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摸她的五官。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不一会就合上了眼睛。
仓库里的两个人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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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周围黑得要命,我什么都看不见,我起来的时候好像还踩到什么东西了,软软的。
我怎么喊白彦霖,都得不到回应,我到处摸,在地上的灰里面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一条腿,我吓得要死,但是还是壮着胆子朝脸上摸了摸,终于确定了。
我根本背不动,我把他拖到一块钢板上,拿了一堆塑料膜,纺织物给他垫着。
我摸到他背后湿漉漉的一大片,顿时感到不妙。
很幸运的是,我在脚边摸到了一个破旧的打火机,机油快见底了,我赶紧用它点了一些易燃物,瞬间整个仓库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