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语想不明白，只能先拿着书往‘预习教室’走，经过六楼的一间教室时，看见邵辞礼在里面坐着和人接吻。
只看得见那个女生的背影，长卷发散落，十分清瘦，肩膀露着。
宋初语连忙挪开视线，耳朵热烘烘的。
他们也太激烈了吧。
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她想。
找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找到‘预习教室’。
里面是个阶梯教室，讲台上的老师拿着麦，底下的学生人满为患，还有坐在地上的。
宋初语找了个空地方，坐在地上，开始认真做着笔记。
这个女老师讲得很细，很多题一点就会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讲大题。
宋初语有些犹豫，毕竟在课上就没听懂，如果再不问，可能真的就要告别精英班了。
她不想让叔叔阿姨失望。
于是在沉默安静的阶梯教室，宋初语缓缓站起来，鼓起勇气，问：“老师，那个，可以把最后一道讲一下吗？”
应该会讲……的吧。
前面的男生转过头来，怒骂，“你不知道在这种公开课上打断老师讲课，非常不礼貌吗？看你长得也不蠢，怎么不带脑子做人啊？”
宋初语当场怔住。
讲台上的老师微微一愣，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师不太会大题，还是让……”
这个时候，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进来，附耳说了几句。
那老师眼神立刻变得凌厉，“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交费就过来听课？”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如同细小的针一样刺向她的身体。
——我他妈就说哪儿来的傻逼，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还不滚出去啊，耽误我们时间。
——同学，穷可以，但别没教养。
宋初语懵了，原来在这里上课，是要交费的。
前面的男生眼疾手快，“郑老师，她叫宋初语——”声音洪亮，响彻整个阶梯教室。
宋初语赶快收拾东西，对着老师鞠躬道歉，“对不起，老师。等会儿我会把今天的课钱补上的。”
那老师一脸冷漠，“不用，你在里面等着，小梁，你去给她班主打或者班长打电话，让过来接人——我们接下来讲……”
宋初语如芒刺背，觉得自己做了事。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上课要交钱的。
她真笨，应该问一下陆清衍的。
*
宋初语盯着自己的鞋子，视线顺着上面的纹路来来回回的看。
片刻，郑老师出来恶狠狠地看她，“你们周老师很忙，说是让你待到22点在回宿舍，就当买个教训。楼道里有监控，明天我会查的。”
宋初语还没说话，郑老师就往外走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晚自习都快结束了，离22点还有一个小时。
就在她百聊赖的时候，突然一双价值不菲的鞋子映入眼帘，宋初语顺着裤腿往上看，在看到来人是谁时，鼻子突然一酸。
陆清衍声线温柔，“走吧，回寝室。”
宋初语抬手拉住他的衣角，却不说话。
陆清衍垂眼看她，没有说话，眉眼带着笑。
宋初语：“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会信吗？”
陆清衍笑了下，像是在嘲讽，“我不喜欢偷东西的人，说谎在我这里，没有意义。”
这话……是不信她么？
宋初语有些低落。
是啊，都闹到这种程度了，谁还在乎真相呢？
陆清衍看着她的手轻轻放下，摸出自己的手机，“联系方式给我，以后有不懂的直接问我，不是说好了，我们是朋友吗？”
宋初语微微抬眼，很是欣喜。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了联系方式，两人互相发了个“你好”的表情包。
陆清衍看着她欣喜的样子，漫不经心地一笑。
真好哄。
陆清衍带着她走了右边的楼梯。
许久，宋初语问他：“陆清衍，为什么咱们班的老师，几乎都不讲课啊。”
陆清衍看了一下表，脚步走的慢了些，“咱们学校不比其他普通学校，学习竞争压力很大，要提前预习，提前做试卷。家长们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各种各样的辅导班，尖子班，同样的课程甚至会让四个老师来教。”
宋初语疑惑，“为什么要参加四个培训班？不累么？而且都有标准答案……”
陆清衍停下脚步，轻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