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华的食指放在唇边，他的眼神转了转，似乎思考自己能不能说。
“因为，谁都可以是顾南华，谁都可以是顾惊春啊。”
“什么意思？”卫林钟问道。
顾重华说：“在淑节阁里，每一个姓顾的人都可以坐上掌门这个位置，但是很少能当上掌门。”
卫林钟不说话，等顾重华继续说。
顾重华这次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猜我为什么要叫顾重华？”
卫林钟眼神复杂：突然有点想念卫爹了。
顾重华看了他一眼：“因为有人想让我现在当掌门，而不是弱冠之后。”
卫林钟觉得这顾家水很深，一个孩子出生下来就被寄予宰自己亲爹的厚望。
顾重华抿了抿唇：“顾惊春，这个名字真好听。”
卫林钟现在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个顾重华多半已经黑了。
顾重华看卫林钟不说话，他认真地说：“没有引申义的意思，单听这个名字。”
卫林钟看着这个比较正常又不正常的人，弱弱地问一句：“哪好听？”
顾重华憋了半天：“听起来比较年轻？”
卫林钟忍不住一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卫林钟笑着说。
“你问。”顾重华看着卫林钟。
“白阿姨是不是去了其他地方了。”卫林钟通过毕琅庚告诉他白轻亭好像不在城里了，“家里的一个小孩经常找他画画，几年前好像就没有了音讯。”
顾重华平静地说道：“母亲这些年做得事被父亲知道了，我想，父亲应该把他赶到乡下了吧。”
卫林钟仔细端详他的神情：“你居然不清楚？”
顾重华叹了一口气：“母亲不止我一个儿子，在听说我成为淑节阁的少爷后，一气之下离开了我，和另一个儿子去了另一个地方。”
卫林钟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他深深看了顾重华一眼。
……
“你怎么又换了一个儿子了？”卫介沖看到顾重华时，他觉得自己的三观跟着这个师弟，一起在天启嘲笑。
顾南华面对卫介沖的灵魂发问沉默一会儿。
“你说话啊？”卫介沖捏着自己还剩米粒大小的三观。
“上个儿子死了，我才换的。”顾南华认真地说。
卫介沖扶额：你能不能不要把这种事说得像换衣服一样好嘛！
顾南华看着语的卫介沖试图解救一下：“我只是因为要退休了，所以才又找回来的。”
卫介沖：突然有点想念儿子了。
“那……你上一个儿子是怎么……”卫介沖隐晦问他。
“生病了。”顾南华说道。
“你们淑节阁治不好他？”卫介沖惊讶道，要知道淑节阁是医药世家，虽然毒药比较多。
“病入膏肓。”
卫介沖回想起那孩子的样子，止不住叹气。
卫介沖边叹气边喝茶：“现在的孩子，怎么连名字都不改一下，刚刚看见吓死我了。”
顾南华看着卫介沖看他茶具眼神的喜欢激动：“他喜欢。”
卫介沖被噎了一下。
顾南华笑着说：“小孩子嘛，李代桃僵，你争我抢，也可爱得紧。”
卫介沖回想起那张单纯的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用午膳的时候，卫介沖和卫林钟终于碰面了，如果不是顾家父子还在，他们俩就想当场抱一个！
“爹……”
“儿啊……”
“阿钟和惊春聊得怎么样了？”顾南华打断二人父子深情。
“咳，我们聊得很投机。”卫林钟说道。
“对了，师兄，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你以后能多多关照惊春。”
卫林钟&卫介沖：这该死的竟如此熟悉。
“惊春在这里多谢卫先生了。”顾惊春里面的说道。
卫介沖笑笑：“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对了，师兄很喜欢刚刚到茶具吧。”顾南华突然想到什么。
卫介沖默默捂住心口：还是被他发现了。
顾南华问他：“那我给师兄送一套吗？”
卫介沖：“不……用了，师弟，你师姐那边不好说，更何况……”
顾南华端起酒杯和卫介沖碰了碰杯：“放心，师姐那边我解决。”
卫介沖喝了酒：“那好说。”
卫林钟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卫介沖和他说，如果你有了喜爱的东西，那你就有了缺点。
东西：你自己不争气，别想甩锅给我。
卫林钟：这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