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大清早去皇宫了?”此时卫介沖穿着官服,看都没有看卫林钟一眼,高冷极了。
卫介沖缓慢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卫林钟有些担心卫介沖知道他受伤的事,但是想到皇帝应该不会傻逼到把自己爆出去。
“您和皇帝说了什么了?”卫林钟少有对卫介沖用敬语。
卫介沖又端起茶,抿了一口:“嗯,你也别想做官了。”
卫林钟:???爹你答非所问的技术真好!
卫林钟:“不能啊,爹!”
他吼出这声后就低下了头,屋子里久久没有声响,他还以为卫介沖压气沉淀要骂他时,却没有等到骂声。
卫林钟抬起来,卫介沖的姿势没有变化,眼里暗涌着情绪。
这皇帝和他爹说了什么?
“陛下,臣恳请将犬子撤去伴读之位,犬子品行拙劣,实在是不能与太子殿下一同进步。”卫林钟半弯着腰,后脑勺几根白发和前面乌黑的发丝格格不入,被官帽压去一半后,看不真切。
“卫卿不必拘束。”毕匠空遣退了宫中的人,没有回答卫介沖的话。
现在,偌大宫殿,就只剩他和卫介沖两人了。
卫介沖皱了皱眉,不清楚毕匠空为何要这样。
“师……兄?”
这一声叫出口,两人心头各是一震。
“皇……陛下,不要失了身份。”卫介沖眼眶有些发烫,心里的一团火烧到了血液里。
话一出,卫介沖便觉得毕匠空阴冷的眼神像蛇一样缠到他的颈动脉上,好像只要稍微用力,血红的花就将要绽放。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他身前的卫介沖冷漠,让他感到恼怒。
卫介沖抬头,汹涌澎湃的感情最终化作没有起伏的语言:“师父未能寿终正寝,留芳未能名留青史,臣不过一文弱之人,懦弱能,陛下还是不要抬举卫某了。”
毕匠空突然笑了起来:“卫卿说得极好,你一个翻不起浪花的小小文官,怎么配是我的师兄?”
卫介沖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有其父必有其子,臣觉得臣劣子不能当此大任。”
毕匠空点了点头,轻声道:“也好,这偌大皇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卫卿得多伤心,这不是前不久卫小公子还在长白宫后山受了点伤嘛。”
卫介沖强忍着上前揍人的欲望,只是胸口重重的起伏,还有咬牙切齿地声音,暴露了他现在状况。
“那就……多谢皇上心系了。”
……
“爹!爹?”
卫林钟边玩卫介沖的茶壶,边喊着卫介沖,虽然喊得有些敷衍。
“你给我放手!”卫介沖终于缓过神来,看着卫林钟不省心的样子,他恨不得把他打死。
卫林钟放下手上的茶壶,然后立刻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爹,我真的是认真的。”卫林钟语气平静。
“怎么?去送人头?”卫介沖不客气道。
“如果刀总有一天会落到我的头上,我倒想要亲眼看看那把刀。”卫林钟这话说得隐晦。
“哼,又不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还有脸说这话?”卫介沖想到就是气。
“这……”卫林钟真的没有想到卫介沖会知道这个事,他心里觉得奇怪,然后问了出来,“这是皇上告诉你的?”
“不然呢?”卫介沖捏了捏手里的茶杯。
卫林钟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发展,这个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到底是什么发疯体质?
“爹……”
“别叫我!”
“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啊!”卫林钟语气也激动了起来,“我就是要当官!”
“你这狗崽子!”卫介沖将茶杯砸在桌子上,然后抽出了椅子后面的戒尺。
“爹,你是不是早就想揍我了!”卫林钟跳下椅子,躲避卫介沖的戒尺攻击。
“被我打死在家里,总比死在外边强!”卫介沖抄起家伙向这边走过来。
“别啊!”卫林钟跑到门口。
“给我停手!”一声怒气十足的女声,将屋里两人吓得一僵。
“卫介沖你昨晚和我怎么说的?”祝荣枝拉住卫林钟将他往前一甩。
“夫人,你听听他说得什么话!”卫介沖将锅给甩给卫林钟。
“爹,我说什么了?”卫林钟不接受背锅。
祝荣枝扶了扶额,她叹了一口气,如果要治住一个熊孩子,就生一个比这个熊孩子还有熊的孩子,然后这个熊孩子会比孩子还要熊。
“介沖,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