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郎中——救命啊——”
卫林钟将春红捞了起来,浑身湿透的少女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这是怎么了?”顾惊春进来就看见卫林钟一手捞起春红的样子。
“木瓜落水了。”卫林钟爽朗地笑了笑。
“身子骨不了?”顾惊春朝春红使了使眼色,让她回去换衣服。
“好多了,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卫林钟放下春红。
“路过此地,想过来看看你。”顾惊春诚实的说。
卫林钟点了点头:“给陛下弄药吗?”
顾惊春皱了皱眉,坐在石凳上:“我来,为什么你要提别人?”
卫林钟坐在他旁边:“就问问而已。”
顾惊春喝了一口热茶:“是。”
“他还是不肯放过琅庚?”卫林钟舔了舔干涩的唇。以前他想,毕后柏和毕琅庚的恩怨在于夏忍冬,现在想来不是,二人以往的共同的目标是扳倒皇帝毕空匠,算得上盟友。
顾惊春又抿了一口茶,微微的苦涩在他的唇上慢慢染开来:“或许。”
卫林钟放弃从顾惊春这里套话,与他谈起来了家常。
“顾叔前几日送来几帧字,我爹现在将它们扔在我这儿的呢,等会帮忙选选,送还回去。”
“他不缺这些东西。”顾惊春平静地说。
卫林钟笑了笑:“他们文化人都这样,情趣情趣。”
顾惊春点了点头,环顾这春院:“那口缸你用来防贼吗?”
顾惊春指着刚刚春红掉进去的大水缸。
卫林钟想到那次夏忍冬翻墙而进,不是防贼而是防狼。
“大概是规范春红进门。”卫林钟说。
顾惊春轻笑一声。
……
黑夜,厚雾盖住了月亮的一角,随即将月亮吞没,暖光变成了模糊不可见的光团,挂在枝上,唯有角落里的一颗金星还闪闪发光。
“国师,看到了什么?”宫里内丞站在夏忍冬身后。
“没什么。”
夏忍冬说道,这星象象征着桃运,皇帝该是要邂逅爱情了。
内丞也没有追问下去,一直跟着夏忍冬身后。
“今日月色很好。”夏忍冬看着天空。
内丞听了这句话也朝天空望去,月亮未露半脸,只有模模糊糊半个身子。
“确实。”
内丞:国师说得真对!
二人离开了此地,走进了黑暗深处。二人未见,黑云翻滚,风清后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