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少女身后,竟是周浩,面露恭敬,言语尽是少女马首是瞻。
“谁给你的狗蛋,擅作主张,纵容屠杀辜之人。”
少女正是白依依,此时双眼似剑,寒芒闪烁,怒目横眉,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是…属下擅做主张”,周浩脸色不断变幻,最终牙一咬。
“属下愿断臂以示惩戒”。
言罢,也不歹回应,猛地一喝,右手一节骨刀,陡然飞出,眨眼之间,一节断臂随着血溅射而出。
如今就算周浩的境界,也做不到断臂重生,除非突破下一境界时以阴诡滋养。
白依依眸子微颤,意想不到,性情竟如此刚烈,阻止都来不及。
白依依微拂额头,看向远方,奈地说道:“这又是何必?”
亲手断臂,切骨之痛,让周浩满头虚汗,咬紧牙关。
气如游丝:“白主以身作则,尚能如此,牺牲甚大,作为下属,岂可拖后腿。”
白依依纤眉微蹙,微叹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他日必杀你。”
“嘿,那又如何,人终有一死,亲手断臂,乃不尊号令,绝非愧疚。”
“至于过程,重新来过,同样选择,亦不悔。”
周浩脸色煞白,目含坚韧,口含怪笑。
后悔?那是何物?
非一死,他何惧之,他周含生下来,注定背负责任。
白依依若有所思,望向远方尽头,耐人寻味地说道:“人总是要付出代价,才懂得成长,可是,有的代价,真的太痛太痛。”
……
潮湿寒意,起伏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如梦似幻,若隐若现,虚幻与真实,不断交织。
朦胧、窒息、迷糊中有人在摸自己,称量自己各个部位,这可把他吓的够呛,这是卖去做鸭还是干嘛,别乱摸啊,兄嘚。
隐隐听到上等货不之类的话。
终是黄粱一梦,如梦初醒。
已经身处土质砖房内,压抑、狭窄、陌生的环境,让人本能的心生警惕。
“这是哪里?”
“仁兄,咋都成血奴,你还问在哪里?”
说话的是名青年,身着窟窿衣,吊儿郎当的气质,眼冒精光,直勾勾盯着他。
“血奴?”熊鑫对眼前之人,如若惘闻,视若睹,他一个劲的念道“血奴”?
“自己不是掉进深湖?”
“难道梦不是梦?”
不对……记忆在消退,之前的记忆……开始变淡。
这一幕,让他神色慌乱,手舞足蹈,胡言乱语。
不……不……
不准…变淡……
白依依……白豆腐……
我怎能忘记……
他歇斯底里怒吼,颤抖的身子,半跪地面,双手使劲锤着脑袋,想要撬开,阻止记忆消退。
布满血丝眸子,状如疯癫、形似疯魔。
“这人脑子不正常”。
房间众人皆升起这个念头,没人想和疯子在一起,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保持距离。
只有青年目含星光,不禁不害怕,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那眼神像是看一位绝世美女。
“不……一定要记下来。”
熊鑫脑子一团浆糊,记忆一点点模糊、消失,在不想办法,一定会忘记所有,伸出手指,想要咬破,留下血字,记载。
“咦,我要记什么?”
我的仇人,周浩。
还有谁?
记忆出现空缺,空空如也,这个人很重要,可是记忆一片混沌,压根没有丝毫记载。
“抹除”
念头生出,只觉坠入冰窖,全身都在发冷,有人在抹除自己记忆?这种空白的记忆,犹如自己没经历一般,但前后对比就知道有问题。
是谁?心如乱麻他,想到了那个梦,梦里的一切都亲身经历,如今也忘的一干二净,如果那不是梦,而是自己经历过。
那就太可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躯体,在梦里为所欲为,而自己却能清晰感受。
犹如……犹如“鬼附体”。
寒意让心脏为之一窒,身为21世纪青年,自然不会认为鬼神,但既然能穿越。他也不会全然不信。
看来自己这个身躯,有个不起的存在。
他想到了,身体的原主人。
控制身躯,抹除记忆。
而自己……
更像一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