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单歇暮躺在洞里睡了一觉,起来就已经阳光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她睡眼惺忪,听到天洞的水潭里有搅水声,知道他在里面泡水。
她走到角落里把木块拿了出来,去到明亮的河床上继续打磨木块。
当太阳落下最后的余晖时,单歇暮看了一眼磨了半天都没有变样的木块,随意地扔到了一边。她到底想得太简单了,没有任何的器具,想要打磨一样东西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她叹了一口气,木块变成木片,少说要十天半个月,她没有这个耐心。他对她的态度也刚刚好了一点,更加应该再好好相处一下,但是按照现在的生活条件,她不见得能在这里活上十天半个月。
下午起来,她肚子就很不舒服,她也想靠坚强的意志多呆一阵子,但是娇生惯养的胃不允许。
想起山洞里乖巧听话的人,她咬住嘴里的软肉,老实说,若是现在可以回去,她恨不得立刻就走,毕竟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千依百顺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趁着现在,能拐就拐。
打着主意,她视线落在了河岸侧的大山上,大山虽然一眼望不到顶,但是并不陡峭,可能是因为树木高大茂盛的原因,底下的草长势一般,常年积落的松针偶尔会让山地空出一大片。若是要上山,难度也不是很大,就是会费劲一点。
山地上落有大片的枯叶,她走过去拾起来几张,放在手里揉搓了一会,估测了一下,要是多叠放几张铺在脚底,再用布裹住,应该也能走。虽然没有木片耐用结实,但是量多,想到这里,她微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她真是糊涂了,放着大好的树叶不用,折腾什么木块啊。
或许明天,她就可以上山了。昨天她一个人离开,他生气了,若是一起,应该就可以打消他的疑虑了。
她正想得出神,余光里就闯入了一道不徐不缓的瑰丽身影。
单歇暮远远看着他,手里的树叶捏得吱吱吱作响,若是有神缔造万物,那么他就是神最完美的缔造物。妙曼的身影越来越近,夕阳下笼罩着他,熠熠生辉,看着看着,她竟然恍惚中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来。
她心收紧了一下,抿唇,低下了头,才又抬眼望去,那道身影依旧在,近到眼前,他叫她,“暮暮。”
脆生生的,娇软软的。
单歇暮心松开,低头笑了。
他好像知道她肚子饿了一样,在她身边躺了一会,走到远处的岩石上,把晒着的小鱼用树叶包着拿了过来,在单歇暮啃着小鱼干的时候,他又拿出来一个蜜蜂巢。
单歇暮草草吃完了晚餐,自己一个人回了洞里洗漱了一番,然后出来又开始教他一些东西的发音,他依旧很好学,乖乖地待在她身侧记着发音。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没有下水潭,他想要蹭上-床,单歇暮直接拒绝了,他委屈巴巴地挨在她的石床下帮她赶蚊子。
这个晚上是单歇暮来这里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一夜梦后,她是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的。
忍着喉咙的恶心,她吃完了蜂蜜和小鱼,然后才出了洞外,白筵也跟着出来了,她望着山,思索了良久后,下定了决心,然后转身后扬起一个笑脸,忍着痛意,把手里的伤口抠破了,他这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她有点心疼,也算是当作上山的奖励。
血腥在空气里漫起,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渴望,于是笑眯眯地把手递到他嘴边。他喉咙动了几下,看了她几眼,尾巴轻轻摆动了起来,在单歇暮的示意下,低头含了上去,在低头的一瞬间,眼睛里的亮光一闪而过。
单歇暮看不到,只是在他舔完后顺势拉起他的手,“来,我们去山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