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良正这样说的:
这女管家是名不虚传的刻薄、又公正的人,他不断的挑我的毛病,我被她打过、骂过。不过她也教了我很多:扎捆,用几根稻草搓成绳最适合;鸡、鸭、鹅什么时候喂,一天喂几次,才最容易生蛋。就连牛拉屎,拉在什么地方,她都能安排的得当。
她一天忙到晚,就是闲不下来,事巨细,事必躬亲。她干活总是比我多,好像在给我树立榜样一般。虽然她脖子歪,却腿脚灵便,走路大步流星,比一般壮汉还快。她也心灵手巧,能编各种席子、篮子,扫把都是自己做的。
农忙时节,裘管家会请别层的人来帮忙。那时候我反而不用干活了,成为地地道道的监工、指导者,我的行为、言辞居然和裘月季管家,如出一辙。
这种忙碌淡化了我心中的仇恨,没完没了的农活,哪有心思想着去报仇,学的三脚猫功夫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对这个歪脖子女人产生了敬畏之心。也一度怀疑她就是“惨绿年华”,不过她一手老茧,皮肤粗糙,毛孔都磨成黑点,很难想象她就是罗缠。
秋收过后,她对我说:“我和女主商量过了,今年四成的收入都算你的工钱。这是你这两年应得的,你正式成为翠茔庄的长工。”
罗缠果然在里面!裘月季说:“你让我有点意外,一般人干一个季节就走了,你却干了两年,不是有志向的人,就是别有所图的人。”
我以为她看出我的心思,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她说:“你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不但有非凡的耐心和毅力,还有很强的韧性,我看在心眼里,记在心里。”
我说:“那么这个女主在哪里?两年了,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她是谁?”
她笑而不答。
于是我提出回去看我妈妈,她说:“我早就安排人照顾你娘了,她眼睛瞎了,人照应,怎么可以呢?你来这后,我肯定要查清你的底细。”
这也太可怕了,我结巴的说:“这—这也太让我意外了!”想立即跑路,回去看看我妈妈怎么样。再也不想报什么仇了,我只想妈妈平平安安。
她以为我高兴坏了,说:“你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今晚我就领你去见女主。这么大笔钱,得由她亲自过目、盖章才行。”
翠茔庄是祭堂,原本叫翠莹庄,是祭拜先祖的地方。由于死的人,越来越喜欢葬在这周边,坟渐渐变多了。不过葬在这里,要给翠茔庄园一笔钱作为墓地费,每年还要交点打理费,意思一下。坟康童就是主要打理者,住在坡顶。
处于动乱的时代,确是避难的好去处,再加上浓荫遮蔽,让人望而却步。
庄园中有16间房,一间大仓库院,中间有一棵棵上千年的柏树,柏树上有一座炮台,常年的风吹雨淋以及人使用,已经腐朽不堪。从墙外看显得高大,从内庭看,一眼就能看到墙外的情况。
裘管家引着我穿过走廊,上了一间小阁楼,阁楼上帘幕轻纱,先开四道,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舒畅奇妙,室内光线幽暗。
我心想: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是麻风病?还是什么其他皮肤病?所以一直不见人?
裘管家将我带到之后,就退了出去。我心想仇人就在眼前,握紧拳头,向前走了两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侧卧在青纱帐中,面向里。她说:“你来了?”声音轻柔,我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我用眼睛紧紧抓住她,他的一举一动,一清二楚。起身坐在床沿,我立马摆了个“扑兔式”。她勾起青纱帐,眼睛水汪汪的,脸白若云,吹弹可破,感觉她柔弱骨。她说:“你忍常人所不能忍,受他人所不能受,这是我寻觅多年之人。你如果愿意,不但这庄园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把你妈妈接过来颐养天年,如若己出。”不知为何,一下子热血翻涌,说:“你是不是'惨绿年华'罗缠?”
她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笑着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是不是要吃了我?”她把我摆的“扑兔式”轻轻的拿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僵住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把脸贴在我的心口,轻声细语的说:“会让你后顾之忧,不会让你有所负累,而且让你事业有成。”
我浑身发抖,汗流下来,也不敢擦,想走又舍不得走,全身燥热,生怕一开口就崩溃了。
她说:“你抖的好厉害,我帮你按摩按摩,好不好?”她的手在我身上滑来滑去。当时的情况真的难以启齿。想到了仇恨,我才慢慢稳住自己。我大声问她:“你是不是,罗缠?”
她还是不回答我,却说:“你说我美不美?有没有一种想把我抱在怀里的冲动?”她对我的嘴吹了一口气,用红润的嘴唇诱惑着我。她就是罗缠,再他疑。我立即左手并成爪,右手三指成钩,左抓右勾。她身子一矮一转,如脱壳一般溜走,我的指、勾上却多了一件薄衫。
她痴痴一笑,说:“干嘛这么粗鲁?你若真心要我,我就是你的;你若要用强,我可不是下流女子,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我一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该继续动手呢,还是迅速离开。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又不敢多看。她没了外衣,洁白的胸脯令人思失魂,凹凸有致的锁骨令人见之欲狂。她说:“你为什么不敢多看看我?难不成怕我吗?我就是罗缠。”
我扔掉她的衣服,闭上眼睛就扑向她,乱打一通,却始终碰不到她的人。睁开眼,她再次侧卧在床上,面对着我说:“过来,过来,过来打死我吧!你是我天注定的人,我甘愿死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