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幕布拉开，闪耀的灯光照射下来，舞台上竟然有一排拳头大小的黑洞。
上方忽然掉下来一个霓虹灯牌子——最美红臀大赛。牌子没彻底掉下来，一边高一边低摇摇晃晃地挂在半空，似乎霓虹灯时灵时不灵，那六个字闪了几下又熄灭了。
突然一个Q版小人戴着面具上台，急急忙忙地将牌子摆正，又敲敲打打修理一番，霓虹灯终于亮了！
接着又出现了几只面具Q版小人，排列整齐地钻进黑洞，只有下半身露在外面。
舞台响起热烈的掌声，四周喷洒彩条，数闪金飞舞。又有一批面具小人儿上台，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走向白皙的屁股，噼里啪啦地开揍……
“听说13号窗口的酸菜鱼超好吃，我们去尝尝？程湉，程湉？”颜子珩歪过头，伸手往程湉眼前挥了挥。
程湉刚回过神，点了点头，“好啊。”
自从假面舞会结束后，程湉莫名其妙被拉进了颜子珩的干饭小队。颜子珩和白逸的两人搭档成功升级成了豪华的三人小团体。
颜子珩对他颇为照顾，准确来说对谁都很照顾，非常有中央空调的潜质。而白逸本就想结交程湉，所以三人相处挺愉快的。
“诶，你们打算参加联赛么？”颜子珩将酸菜鱼拨开，不出意外看见下面铺了一大堆豆芽，他不高兴地撇撇嘴。
白逸所谓地说：“参加吧。”
程湉记得上午班主任说了联赛辅导的事情，他有点疑惑地问：“高一上学期就开始准备联赛？我以前在金柳上学的时候，大部分学校高二才开始备考。”
“程湉你是不是对我们学校的含金量没什么概念。咱学校每年有两百来个保送名额，基本上都要靠竞赛名次来争取。隔壁班学霸现在已经学完高中全部知识了，边准备奥赛边学托福！”
颜子珩叭叭了一堆，才后知后觉他的两个好朋友的家世都不一般，“诶！忘记你们俩是豪门少爷了。”
他开玩笑地说：“程少，白少，以后是不是直接留学啊，勿相忘！”
白逸：“别贫了，我以后在本地上学，留洋风险太大，我怕上个四年回来被几个哥踢出白家。”
程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颜子珩：“我也应该在本地，我得照顾我弟弟。他才三年级，小拖油瓶。”
他嘴上这样说，但明显还是很高兴的。
程湉分神想了一下，颜子珩的弟弟应该挺幸福。
白逸不禁感慨：“我要是你弟该多好，我的哥哥们恨不得给我生吞了。”
“虽然你成为不了我弟。”颜子珩咧嘴笑，“但你可以喊我爸爸，赢得三年父爱普照。”
“得了，你比我小几个月呢，弟弟。”白逸慢条斯理地说，还着重把弟弟两个字咬得很重。
＊
夜晚，程湉写完作业，打开了梦想城论坛。
官方前几日发布了最美红臀大赛的活动PV和目前报名人数，视频以Q版小人的形式展示了活动流程，即M以壁尻的形式承受S的鞭打，参加活动的玩家全程不露脸，后续以投票的形式来评名次。
这次活动分有两个不同的赛道：双盲组和搭档组。
双盲组是单人玩家报名后随机匹配搭档，而搭档组顾名思义是双人一起参加。
最后官方还说道，一周后活动截止，报名搭档组的人数太少了，居然连二十对都不到。
论坛吵吵闹闹——
3L：人少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4L：逆子，增加社交玩法！你那个公演大厅的休息区太小了，还有服务器就不能稳定一点吗？满二百人就容易串线！玩家还不能自由切换线路。
5L：回4楼。赞同，上次和朋友在独角兽吃烧烤，没过一会儿我朋友活生生不见了。
6L：好诶，太期待新活动了，这是梦想城的第一次大型公演活动吧！
7L：水军能不能滚呀！
8L：你的活动奖励真的不打算再改改吗？这个“直播间特殊进场提示”就不必了吧？
9L：回8楼，笑死，以后开直播，尊贵的红臀玩家莅临您的直播间。
10L：虽然但是，你居然还记得你那比北极洋还冷的直播区……
……
程湉又看了一遍动画PV，圆滚滚的卡通屁股上变成了大红色，有的屁股还有巴掌印，有的是宽版肿痕，还有细细的藤条印记。
并不是他想参加，而是父亲想让他参加，但程湉很犹豫。
参加活动的M都卡在墙里，上半身趴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玩家之间并不会相互接触，所以他只需要趴着挨一顿打就好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都算一场公演性质的活动。
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卧室门，程杰端着温热的牛奶走了进来。
程湉并没有避人，手机屏上还在循环播放那段PV。他接过牛奶，有点沉闷地喊了声：“爸爸。”
“嗯，想好了吗？”
程湉眨了一下眼睛，他大部分时候很难拒绝父亲的任何要求。更何况现在，他呆在舒适的卧室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手里还捧着热牛奶。
父亲拉过他的椅子，两个人是平视的。
“我不知道。”程湉抿了一口，实话实说，“我觉得我会受不了。”
“你可以说得更明确一点，受不了哪些。”程杰很散漫地靠住椅背，所有的讯息都给程湉一种现在很适合交心的感觉。
也或许是觉。
程湉好像能捕捉到一些所谓的暗示。
“我受不了有人注视……”程湉移开了视线，哪怕他们和平交流，他还是觉得直视父亲会让他紧张。但父亲又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不要低头，他后来习惯性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花瓶上。
程杰笑了一下，“到时候你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更何况，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旁人在场的情况下接受调教了。”
“那不一样，他们只是在场，不会过多关注我。有人看着我，我会很不舒服。”程湉其实有句话没说完，他觉得被人观看很恶心，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样。
那次直播惩罚依旧让程湉心有余悸。
“不舒服？”程湉又轻笑一声，语调很缓慢地说，“真的吗？”
“……”程湉想垂下眼，又强迫自己盯着花瓶。
他当然瞒不过父亲。
直播那天他比平时还要敏感，性器自始至终就没软下来过。
恶心……但是也会让他一定程度上觉得刺激。
他后来不断回想那次直播，才慢慢察觉到恶心感不单单是有人在关注他，还有被人当成个玩意儿居然还会兴奋的自我唾弃。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不能再关闭了。
他意识到这件事之后，一直有意地想逃避，但还是被父亲揪出来端倪。
“爸爸……”程湉想让他别再说了，只能示弱地轻喊。
程杰点到为止，也没有打算逼他现在就承认，而是继续引导：“如果你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我身上，你就不会在乎有那么多观众在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我。”
“至于观众……那只是我们游戏之间的活跃剂而已。你的紧张和兴奋都是很正常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次官方活动，就像那天你看的公演一样，大部分观众都会充满善意的赞美和欣赏。”
＊
“为了增加一点小小的趣味性，搭档组的M在调教过程中需要穿戴整齐，在鞭打结束之后才能由S拉下裤子。”貌美的主持人宣读了活动规则。
第一批参赛玩家即将入场，程湉紧张地扶了一下面具，又抹平了连衣裙的褶皱，将假发整理好，最后视线落在漂亮的红色圆头小皮鞋上。
总之，程湉那天还是妥协了，在父亲的建议下穿了一身女装，还……把那个地方的毛毛剃掉了，换上了男性三角内裤。
穿女装尴尬归尴尬，但有效降低了程湉对于被人注视的恶心。
他不自在地并紧腿，听到了工作人员说让他们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