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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客非说我看上他了(2 / 2)

纪托拐了弯,把车直直开进商街的地下停车场。

车在车位上停稳。许星言看纪托没有下车的意思,问:“来这边干什么?”

纪托:“你每次看见红灯只有15秒,好像都有点不高兴。”

“哈?”许星言看了过去,被胸腔里的岩浆溅得耳朵烫:“我哪儿不高兴了?红灯多少秒都有,不是很正常么……”

脑子有点乱,说不下去了。

——他发现纪托在看他的嘴唇。

一些特写画面涌进脑子,许星言想起自己昨天跪着舔过的那根东西。

他摇摇头,把特写晃出脑袋,画面倒退——纪托抓住他的手腕,单手解开牛仔裤上的皮带。

纪托盯着他的嘴唇,伸出手端起他的下巴:“你嘴唇破了。”

许星言怔了怔,下意识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下唇。

“电视剧里,手指破了都要吮一下。”

许星言还没反应过来纪托为什么说这个,琥珀色的眼睛倏地放大。

纪托压过来,含住了他的下唇。

就像纪托说的那样,只是吮了一下。

末了,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带过。

许星言后知后觉地做了个吞咽,恍然发觉,自己没有反胃感。

小时候,他曾经偷偷穿上诗晓的衣服,代替诗晓,被蒙上眼睛,到那个人的房间里。

那个人把带着酒臭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搅拌,他强忍着反胃接受。

但对方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发现了他不是许诗晓。

高中时,一个高年级女孩表白,在起哄声中直接亲上了他的嘴,恶心感抑制不住,幸好没当着女孩的面儿吐。

后来,酒吧里的陪酒女也曾开玩笑地压着他吻,酒气刚喷过来,他便推开她,冲进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他看向纪托。

做实验一样,凑上去,把嘴唇印在纪托唇上,稍稍撤开,又印了一下。

等了好几秒。不想吐,没有任何不适。

纪托以一种微妙的眼神注视着他。

许星言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容易引起误解,搔了搔眉心,转移话题:“你……怎么在福利院门口?”

“找你。”纪托说,“你要钱,是给那个福利院换房子?”

许星言睁大眼睛:“你又知道?也是猜的?”

“那地方那么破,你要的数儿又不多。”纪托皱起眉头,又道,“在酒店脱光了等我,也是因为祝长坤答应给你钱?”

“没光着,我穿了浴袍。”许星言说。祝长坤还真没提给他钱的事儿,亏了。

车内室里安静下来,许星言静静地嗅着纪托身上柔顺剂的香味。

半晌,他听见纪托又问:“不跟我去阿布扎比,也是惦记福利院里的孩子?”

说者心,许星言却感觉被扎了一下,他确实惦记福利院里的孩子。

他死之后,还有没有人给傻丫编小辫?

万一没他编的好,傻丫不喜欢怎么办?

还有没有“马德华”去探望老年痴呆的方黎?

还有李芸,想到李芸会为他的死难过很久,他也忽然难过起来。

许星言垂下眼。

意间看见肩上的安全带,这才发现自己还被勒着,伸手去解卡扣,纪托却先一步摁住了卡扣。

“你想我签乾坤之图?”纪托问。

许星言不大敢看纪托的眼睛,骗人的事儿,他不擅长。

他抓着安全带,点了点头。

纪托没再说话,把车开出了车库。

路过一个新建小区,许星言透过车窗,看见十几个皮肤黝黑的农民工在小区门口聚堆儿,还拉着白底红字的条幅,条幅上写着:良开发商,还我血汗钱!

他抬起头,看了看小区名字。

风吹起来,路边的棕榈树树叶被吹成了倒立的八爪鱼。

沿着街道一眼望过去,棕榈树全部整整齐齐地发着疯。

许星言掏出手机,看了天气预报上的预警信息,道:“快要刮台风了。”

纪托:“嗯,我们回酒店。”

进了房间,纪托直接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抵在了墙上。

许星言吓了一跳,听见纪托贴着他耳朵说:“本来想再忍一下,但我发现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纪托略作停顿,接着说,“你好像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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