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托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哑。
许星言忽然觉得十分口渴,视线追逐着尘粒,又垂下来,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拧上了门锁。
楼下训练场爆发出几声大喊,听不出用的什么语言。
这几声喊叫缓解了许星言的紧张感,他慢慢脱下了身上的T恤、运动裤,只留了一件内裤。
单人床质量不,承担两个人的重量,没发出嘎吱的响声。
许星言坐在纪托的腿上,脱掉纪托的上衣,把额头抵在纪托的肩窝,又笑了:“上次我坐你身上,你还给我转了两百五十块。非得让我给你跳大腿舞。”
“你没给我跳。”纪托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大腿舞是什么样。”
“别装纯啊,你在俄罗斯的酒吧没见过?”
纪托摇摇头。
许星言从纪托肩上抬起头看着他:“真没见过?”
纪托:“我住的是穆斯林聚居区,不可以跳大腿舞。”
许星言愣了愣,趴回纪托肩膀上继续笑。
笑够了,他说:“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贴着蹭。”
屋子很小,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声也不免降下来,半带着气声,像在说悄悄话。
纪托轻声问:“蹭哪儿?”
许星言把两条腿分得更开,往前凑了凑,身体紧密贴合,他清晰地察觉到了戳着他的东西。
热腾腾的。
臀瓣挨上去,隔着布料,厮磨着那根半硬的东西。
“你说蹭哪儿?”他反问。
纪托的呼吸骤然变重,箍住他的腰,将他放在床上。
许星言两只手伸下去,摸到纪托牛仔裤中间的纽扣,解了半天才解开。
纪托坐直了些。
——年轻就是好,拉链都拉了下来,那根东西愣是像根棍儿似的挑着牛仔裤布料,没让裤腰掉下去。
许星言将牛仔裤从纪托的枪杆上摘了下来,拽下内裤。
内裤束缚解除那一瞬间,纪托的枪口腾地翘起来,打在小腹,“啪”一声响。
许星言竟然感到了些许欣慰。
有生理欲望是好现象,至少说明纪托没难受到干那事儿的心思都没有。
眼前的东西像3D建模的,大归大,但并不狰狞,颜色也浅,顶端粉红粉红的,哭唧唧地淌着分泌液。
他坐起来,想给纪托口,纪托推了一下他的肩:“没洗澡。”
“我不嫌你。”说着,许星言凑了上去。
没直接含,先是舔了下那东西顶端的小口。
纪托“嘶”了一声,又把他推开了。
“不用。”顿了顿,纪托又说,“我也可以帮你……”
许星言急忙抓住纪托的手臂。
使了点劲儿,示意纪托躺下。
纪托配合地躺下之后,他跨坐到纪托身上,俯身亲吻纪托的脖子。
这时候要是让纪托发现他没有勃起,多半会觉着受挫。
床头放了印着Chtg的缠手带和凡士林。
许星言拿来了后者,拧开盖子,挖了一大块,伸向自己身后。
被纪托注视着,自己给自己扩张,臊得要命。
更何况,纪托的手还顺着他的大腿一寸一寸摸了上来。
抚过他腿上挛缩的疤痕,向内,继续往上。
摸到了他的手腕,放慢速度,好奇似的,摸到他的指节。
进出穴口的手指停顿,他抬眼看了看纪托,再次开始抽送,带着纪托的手一起。
咕叽的声音响起来,纪托抓住他的手腕抢走了主导权,带动他的手指,一抽一送。
嘴唇干得受不了,他舔了舔唇。
纪托抬起头,吻他的唇。
舌尖探进来,比他的凉。
许星言和纪托接着吻,坐起来回手扶住那根东西,对准入口,一点点吞进去。
纪托抱住他的腰,两人面对面的姿势,许星言忽然扯过来一旁的灰色薄毯,堆在自己腰上,盖住他们的下半身——他没有反应,怕被纪托看到。
纪托:“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许星言说。
楼下训练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响了。
许星言捂住自己的嘴,被顶得大腿发抖,几乎骑不住纪托。
纪托要拿开那件毛毯,他伸手去抓了一下。
之后,纪托不再执着扯掉它。
只是这件薄毯似乎让纪托更兴奋了。
许星言觉着自己快要被捣死了,实在受不了,出声道:“你轻点。”
“嗯。”纪托应了。
也确实轻了。
大概轻了能有半分钟,又恢复节奏,甚至变本加厉。
许星言差点栽过去,伸手抓住纪托的手臂:“能不能轻点了?”
纪托像偷糖吃被抓现行了,眨巴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他,委委屈屈道:“可是你夹得好紧。”
许星言两手撑着纪托的肩,认知到自己误一样,尝试放松自己后边那个洞。
但他很快发现根本办不到。
他是他,洞是洞。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放松了肌肉。
但那个洞大概把插进来的鬼东西当成了敌人,一被入侵立即全副武装。
许星言被这种触觉折磨得脑门蹦青筋。
这个洞绝对是傻逼。
夹紧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被彻底撑开,被完全地操进来。
但它偏偏不接受大脑的教诲,下次还夹。
许星言自觉理亏,不再要求纪托轻点。
持续两三分钟的狂轰滥炸之后,纪托可算射了。
射过还在里面慢慢地磨,没拔出来。
许星言抱着纪托的肩,听对方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变缓,摸对方皮肤上被空调吹凉的汗。
纪托把他侧着放下,从后面往前顶。
毛毯搭在他们的腰上,随着顶弄一下下颠簸,许星言回过头往下看,刚好看到纪托小腹和胯部相接的人鱼线。
纪托第二次有些久,磨得他后面钝钝地疼。
完事后,许星言起身到背包里翻出一卷纸,擦干净纪托收刃的武器,又拽了一大截,擦掉自己臀缝间黏糊糊的凡士林。
很想抽烟。
可是俱乐部禁烟。
上飞机前打火机又被缴走了,没法点。
许星言从裤兜里摸出那包烟,烟盒被压瘪了,仅剩的一根香烟曲折离奇的。
他咬着那根曲折离奇的烟,回到床上,躺在纪托旁边。
单人床,他仰面躺着,挤得里面的纪托侧过了身,单手撑着头看他。
这屋真的太小了。
凡士林里加了那么一丢丢的香精,被热度蒸出来,淡香盈满了整个屋。
还有精液那股膻味。
察觉到屁股里的精液正以极慢的速度流出来,许星言拧起眉毛,又拽下一截纸擦了擦身后。
纪托盯着他看了十来分钟了,也不说话,就看着。
他不讨厌和纪托做这件事。
虽然没有快感。
其实他也不知道性快感应该是什么。
就连十几岁时的几次梦遗也是稀里糊涂地记不住梦中的剧情。
只记得那种焦灼感、燥热。
许星言的性器官在清醒时从未勃起。
没有勃起,就没有快感吗?
他觉得自己现在思考的问题很哲学。
许星言狠狠地咬了一下叼着的烟。
能尝到的那点烟草味和正常点着的烟根本没法比,他有点躁,摘掉嘴里的烟放在床头,又忽然想到纪托就是学哲学的。
他蹭着枕头懒洋洋地侧过头看纪托:“哎。”
纪托眨了一下眼睛。
许星言:“哲学是怎么定义谁有快感谁没快感的?”
纪托:“有自我认知能力的生物,就有快感。”
许星言:“什么样算有自我认知能力?”
“照镜子。”纪托道,“狭义的定义是能认出镜子里是自己的生物,具有自我认知能力。”
那我不行,许星言想,我照镜子经常认为镜子里面的是许诗晓。